猖狂得意的周萃颜慢条斯理的扯掉头上的木簪,大庭广众之下撕掉身上包裹的素衣,露出里面的艳红的颜色。
这就对了。
这才是周萃颜。
艳丽,张扬,不拘一格。
是裴局第一眼的心动。
疼痛让我直不起身,我面色苍白,嘴角的血染红了胸口。
“周礼蔗,本来我以为可以学着你,过你的人生,可是谁让你偏偏也是重生的。”她笑的揉着手腕,抬起脚踩在我的胸口。
“周礼蔗,既如此,我也好告诉你,人总不能走运两辈子。”
她低下头来,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
“你猜错了,裴赏并非是中了蛊毒,而是被我亲口喂了斐春散。”
斐春散,温性情药。
在服用期间若非得到解药,结果便会逐渐神志不清,形同呆滞。
我感觉到胸中有奔涌的情绪穿透四肢百骸。
我假装无比的恐惧与痛苦,却分出心神去观察裴赏。
我瞧着他眼里越过肆虐的隐忍。
像是冰雪化不开却强行掩了一层雾铺了一道光。
我深息一口气,再等等,只要在等等,一切就都有机会。
周萃颜嘚瑟了好一阵。
我面色已经虚白的说不出一句话,狼狈的就像一条落水狗,但是,我不能让她那么得意。
同样咬着她的耳朵说,
“不管你是做你自己,还是做我,你的人生也只是别人的点缀。周萃颜,你赢不赢,你都好可怜,而且,你怎么知道,你就能赢呢。”
她顿了顿,忽然伸手狠狠的掐住我的脖子,“我赢不赢,姐姐可没有机会看了呢。”
裴赏没有再忍,他准备出手了。
可是我怎么能让计划提前搁置。
我费力的大喊,“皇后娘娘……您的中宫发生这等大事,你可想好,如何向皇上交代。”
皇后的脸早已经成猪肝色。
她根本不知道她的宫殿会成为战场,她宫中伺候的宫女太监全都成了靶子。
她以为,只是配合周萃颜要挟我。
可是,她被一个小小庶女彻底拉入了深渊。
光是此等脸面,也让她忍不住了。
“此是中宫,不可造次。”
周萃颜阴黑的脸色虽然不甘,但她还没有胆量跟皇后硬刚。
在她思索之际。
我猛力的推开她,一阵咳嗽。
“局儿,此事到底为何?”皇后压着胸中的愤怒,质疑审问的眼睛对上裴局。
裴局轻笑一声,朝皇后敷衍的躬身行礼,“母后恕罪,儿臣今日便是替父皇除奸佞来的。”
他指着地上的黑衣人,“这些都是他派来行刺皇上和您的,幸好儿臣救驾及时。”
所谓奸佞,便是裴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