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还有一撮叛军去了上书房,没想到是看到活着的皇帝和挡在他面前的裴赏。
裴局伏法,朝臣纳谏,风口浪尖上被立为太子的裴赏还为受伤昏迷的我求圣恩封了诰命。
如今那场风雨过去了一辈子,可至今想起来,依然触目惊心。
如今想来,在那场宫乱中,周萃颜倒是毫发无伤。
想必是提前出了宫躲避灾祸。
此事比与她有关。
周萃颜走后,我让玉簪赶紧给我拿了笔墨,谎称出门看马球的时候见裴局的贴身侍卫纵马出城。
我把这信息放在一首诗里。
上世,裴赏不仅是逐玉大师,还非常喜欢写藏头诗,我了解他也知道他必然会看懂我的信。然后着人送给裴赏,意在劝他取消生辰宴。
不久裴赏便回信。
但让我不安的是,他只是在信笺中暗示我此行凶险,生辰宴让我好生待在府中。
我捏着信,觉得有些不正常。
裴有的字古朴有力,在落笔处会有轻微的顿感。
这信笺上的字在尽力模仿,若非我对裴赏极为熟悉,怕也是会被蒙蔽。
我深知不妙,再不敢贸然写信。
偏此时盯着周萃颜的玉簪说,周萃颜院子里有些丫鬟经常会半夜出去,见一些奇怪的人。
我更加不安,也更加小心。
周萃颜,我怀疑他是在和裴局联系。
上辈子裴局在一年前的宫宴上因她一曲凤晌舞对她一见钟情,扬言喜欢她的妩媚多姿,张扬热烈,要娶她为妻,她也风风火火的跟他定了亲。
关于那场宫宴,我问过玉簪,她说那日周萃颜虽然去了宫宴,但是只是表演了琴艺。
裴赏喜欢听琴。
而裴局却说,矫揉造作的东西,不够带劲。
自然是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更何况,她的琴艺实在拙劣,临时抱佛脚只是自以为还不错,但那些皇室贵胄哪个不是深谙琴棋书画。
自然也没有获得任何喝彩。
所以,她用了各种法子,学我衣着,打扮,甚至妆容。
可是裴赏依然不为所动。
那她转投裴局,也是一条路。
只要那场宫宴的作乱,裴局能笑到最后。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暮年之时,白发已苍的裴局带兵打回宫廷的时候,他尤问了一句,“周萃颜何在?”
一切都在冥冥中走向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