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苓思索了一下:“有可能是看见山脚下都是警察,所以他们不敢来,就回头了。那天她一直在抱怨,说直升机为什么还不来,那看来他们也没有那么想带我走……”
徐谨礼看她才醒就开始不停回想被绑架的经历,摸了摸她磨破的嘴角:“先不想了,趁你醒了,先好好查查身体,查完我好放心。”
换了个姿势,水苓直起腰杆跪在床上,这样她能比坐着的徐谨礼高一点点,把他搂进怀里。
自上而下抱着他,让他的头贴在自己的胸膛上,水苓的手抚着他的后颈和后脑勺较短的发:“我吓到您了,是吗?”
徐谨礼闭上眼,感受她温热柔软的身躯,那一点微不可闻的清香混着消毒水的味道,让他的心重新归于平静:“……嗯。”
他的回答闷着,低低的一声,印在她心口。水苓低头吻在他额头,随后捧着他的脸,说道:“……对不起,以后不会啦。”
徐谨礼抬头,瞥见她脖子上结痂的细痕,想到刀刃抵在她脖颈上的场景,他开口:“苓儿,从开始到现在,你有想过离开我吗?”
水苓听他这么问,胸腔发闷,垂头枕在他的肩上:“没有……我只想过…以后可能会有那么一天。”
搂住她的腰,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徐谨礼的目光停在她回避的眼睛上:“为什么?我们不能有以后吗?”
话音刚落,未等她回答,就吻了上去。
这个吻本该很汹涌,将细碎的感情杂揉进去,讲不清的话混在呼吸里,送进爱人的心房。
但顾及到她嘴角的伤可能会痛,徐谨礼吻得很温柔、也很短促,随后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这么危险的事都不怕,却只怕我变心吗?”
水苓听见这句,心里慌了起来:“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
就是什么?本该有理由的话,现在却说不出来,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徐谨礼低头用大拇指摩挲她的脸颊,看着她:“乖乖,我是认真的。之前一直没说,是因为不确定性太多,现在该抓的人都已经进去了,事情也快盖棺定论,这些话是时候该说了。”
水苓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里包含着温柔和珍重,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徐谨礼慢慢靠近她,和她额头紧贴:“等你毕业,我们结婚好不好?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水苓有点呼吸不上来,心涨得像是要挤出胸腔,喉咙发痒,偏过头忍不住咳了起来,咳到脸色发红。
徐谨礼替她顺着背,无奈道:“怎么呛到了?”
水苓不咳了,做了几个深呼吸,愣了一会儿又看着徐谨礼:“……我是不是还在做梦?”
听到女孩这么说,徐谨礼没有立刻回答她,问:“那你觉得是好梦还是噩梦?”
“有点像我只拿着两个硬币走进彩票店却中了超级大奖。”水苓过来摸他的脸,难得带上了些力度,眼睛又圆又亮地看着他,“真不是做梦吧?”
徐谨礼被她摸得发痒,带上些笑:“你想要什么奖?不用去彩票店,告诉我,我给你好不好?”
是真的,徐谨礼刚刚说的话,他的态度,都是认真的,带着令水苓熟悉的坦诚。
冷静之后,她又好好地坐在他腿上,绯色从脖颈蔓延到脸庞,头抵在他怀里闷声说:“想要您,我不要什么奖,我就想要您。”
听见了女孩的回答,徐谨礼拨开她的头发,摸着她的脸蛋:“那我可以认为答案是愿意吗?”
逐渐感受到到指尖有一点湿意,徐谨礼叹气:“怎么又哭了呢?本来脸就像小花猫了。”
水苓伸手想抹掉眼泪,被徐谨礼抱起来吻去泪水。
她眼眶发红,开始狡辩:“没有,我心里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徐谨礼笑笑:“那就好。”
从上午到下午两点多,水苓就一直在做检查,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甚至心理方面的检查也一起做了。
徐谨礼收到警局的消息,说是案情有所进展,他没第一时间赶过去。人已经抓到了,跑也跑不掉,水苓这边还没出结果,还是眼下的事更要紧一些。
身体方面的问题倒是不算太大,仔细养一养就好。就是心理上似乎难题未解,之前给徐谨礼做心理咨询的医生拧着眉,表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