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艰难地穿过森林,裤子被刮破,都?添了几道血痕,又?在无比泥泞的石子路上直直地摔了十几次,爬了六个多小时,白鹭山的山顶终于到了。
别说裴砚青了,陈才这辈子都?没这么受苦过。
他开?着手?机的离线地图,终于找了个他们的落脚地。
“就是这里了。”
陈才哀嚎了一声,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
裴砚青体?力上倒还好,就是膝盖磕得严重,还在流血,他抬头?看了眼?这破木门上的牌匾,上面?的字已经差不多要被风化,零零散散的。
他在昏暗的天光里辨认了一会儿。
“陈才……不是宾馆吗?怎么变成道观了?”
陈才“啊?”了一声,心想不可能啊,努力把自己撑起来,仰头?看过去。
还真是道观。
不只是道观,还是废弃的那种,门上都?是蜘蛛网。
裴砚青脸色有点黑,“你怎么搞的,定个好点的宾馆不行吗?难道你让闻钰住这?”
陈才冤枉,“他们出差的经费都?是要按规定的,而且网上说这个是最好的住处了,估计是道观改造的,应该进去也跟宾馆差不多啦。”
裴砚青:“你又?不是考古所的,合什么规,直接建个新楼不行吗?”
陈才:“……”
一天平地起高楼?秦始皇来了也不带这么搞。
裴砚青在门板上叩了两下,过了会儿,一个驼背小老头?开?的门,他穿得像个道士,但是道袍是个无袖的,看起来不太正经,满手?臂的青龙纹身,嘴里钓着一根老式烟斗,弥漫出很烈的烟草味。
裴砚青不习惯这种味道,被熏得有点眼?睛发热,但他保持了尊敬:“……您好,我?们是来住宿的。”
小老头?从上到下审视了一遍裴砚青。
是个有钱的老实人。
他吐了口浓烟,“没房。”
明?明?里面?好像没有其他人住。
裴砚青玩商战是狠的,那属于是他专业领域,但他没被人这样?讹过,也没人敢讹他,他没读出这俩字里的意思,还是耐心的:“我?们已经提前定过了,应该之前就有人联系过您。”
小老头?摆了摆手?,“那个不算,我?们这里要捐香火钱了才能进。”
“香火钱?”
“对,祛邪,交了香火钱,我?给?你祛祛邪,然后你们再进门,懂了吧?不要污染我?们这的风水。”
旁边的陈才已经看清一切。
裴砚青没太明?白为什么这老头?说他们身上有邪气,但他捕捉到关键就是香火钱,于是很快点了点头?。
交钱,这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