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把孩子带来,我瞧瞧真假。”柳拂缇走到偏僻的垂门旁,将写着“秋明生”的字条塞给陆云舟,小声道,“你在外跑的多,再帮我寻个人。”
“只一个名字去哪找?”陆云舟的浓眉挤到了一起。
“不应拉倒。”柳拂缇也不强求,转身便走。
陆云舟赶紧好声好气地拉住柳拂缇,笑眯眯答应:“应应应,嫂嫂最疼我了,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松手。”柳拂缇别扭地赶紧抽回手训斥,“这是侯府,你能不能有点分寸!”
陆云舟无所谓的嗤声:“我若有分寸,就不来找你了。”
“……”
柳拂缇懒得同他多说,直往自己院里走。
“嫂嫂!”陆云舟倒是没再跟上来,只远远的站在她身后,将双手拢在一起,毫不避讳地喊道,“生辰快乐!”
柳拂缇尴尬的加快了步子,眉眼嫌弃的拢成一团,可唇角却隐隐上扬,眸中尽是欣然。
春日多雨,方才晴了一日,又开始一阵一阵下个没完。
素心将熏炉里的香灰倒去屋外,回来时,脸色却有些不好,抱怨院里的橘心近日总往外跑,时常不好好做事。
柳拂缇翻看着账本,淡淡垂眸:“我记得橘心是柳家的陪嫁,从前是伺候姐姐的。”
“是,后来因为偷了夫人的镯子被逮到,夫人并未怪罪,只遣了她去外院做事……”素心说着说着,忽然反应过来,有些不敢相信的气恼,“难道这丫头是去寻旧主了?奴婢这便去教训她个吃里扒外的!”
“等等,先别惊了她,万一还有用呢。”
柳拂缇看着管事送来流水般的账本,皆是陆宥林为了给柳拂缇筹备生辰宴所支出,眼下侯府的私银已然所剩无几,再这样下去,只怕又要重蹈覆辙,待侯府的钱不够了,陆宥林定会把手伸到柳家,好在柳拂缇早就想好了对策。
初八如至,陆宥林便忙着让府上筹备席面,还为找了一批泥瓦匠,为柳莺莺重新修整凝香阁。
时至晌午,柳莺莺却阴着一张脸,独自来了春烟堂,看着屋内早已遣散了下人,和独自坐在案边煮茶的柳拂缇,哼笑一声:“妹妹这是一早就知道我要来?”
“姐姐坐。”柳拂缇将对面的空盏子斟满茶。
柳莺莺抑着火气,将柳拂缇送的“贺礼”原封不动地拍在案上:“柳拂缇,你以为我会怕?”
柳拂缇瞟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姐姐当然不会怕,这栀子花佩,可是你和秋公子的定情信物,刚巧被我在当铺赎了回来,当年姐姐为了他,弃婚私奔,如今秋公子离开姐姐,想来过得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