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神情隐晦,左右看了看,确定掌事姑姑和茯苓都不在,才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压低声音道:“听以前的人说是这里有问题,陛下这些年为了医治好长公主,才一直每月给长公主送药,只是这药服用后会有些痛苦,等熬过了今晚就没事了,别担心。”
迎夏听完只觉得匪夷所思,她还来不及细想,那侍女便又说:“往常这时候,都是轻禾陪着的,但方才她被杖责伤着了,人也起不来,所以,你最好离远点。”
说到这儿,迎夏想起了之前长公主让人送轻禾去休息时,轻禾脸上那明显的焦急,还挣扎着要留下来的模样。
原来,是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事,事关长公主声誉,你可不许传到外面去,不然陛下若知道了,咱们都得死。”侍女再次提醒了她一番,迎夏也怕掉脑袋,便连连点头,保证绝不会传出去。
然而之后,听着殿内传女子痛苦的哭喊声,迎夏没来由地一阵揪心。
她是宫里安排来的,平常就在院子里洒扫浇花,也能凑到长公主跟前伺候。据她观察,长公主并不像外界传闻中的那般蛮横,她待人还算柔善,府上人只要不犯错,便不会胡乱打骂,知道女子来了月事不方便干活时,她还会让人歇着,专门备一些养气血的汤药等。
比那些不把下人当人的好太多了。
而且,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主子要是真出事了,她们也别想好过。
她想了想,绕着寝殿往另一边走去,来到一处窗户前,想看看这里能不能打开,伸手拉了拉,发现果真是没锁上。
她悄悄把窗户打开,透过缝隙往里看去,就见一道人影在殿中痛苦挣扎着,像是在宣泄自己内心的疯狂般,跌跌撞撞地摔在哪里,就挥手将所有能够到的东西扫落在地,完全不顾自己是否会受伤,神色狰狞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吓人。
她一直在哭,哭得很难过,一遍遍地歇斯底里,到最后声音都快哑了,身子无力地摔在那满是碎瓷片的地上,整个人蜷缩在地上,不断颤抖着,忍受着身体上的痛苦折磨。
迎夏有些害怕,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长公主是骄傲的,她把自己一个人关起来,应该是不想别人看到她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她若是贸然闯进去,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然而,没等她纠结多久,她就忽然看到躺在地上的长公主,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而那只手,原本莹白无瑕,但此刻却早已被碎裂的瓷片划出了大小不一的伤口,鲜血淋漓。
痛入骨髓的折磨,那是全身无一处不在疼,如千刀万剐,万蚁噬心。
眼泪模糊了双眼,一缕发丝凌乱地划过她的脸颊,灯火灼灼下,她唇角勾出一抹凄美动人的笑,忍着身上的痛,手无力地抓起地上碎裂的瓷片,缓缓对准了自己的脖颈。
迎夏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到了,连忙翻窗跑进去,“长公主,不要,不要这样!”
满地碎裂的瓷片让人无从下脚,在她的踩踏下清脆作响。
迎夏顾不得那么多,只想着尽快救人,她一把冲过去,跪在了晏华予身边,在那锋利的碎片划破脖颈的皮肤前抓住了她的手,夺下了她手中的瓷片。
“公主,不要这样,病会好的,会好的!”
天真的她听信了旁人的话,还以为长公主是真的病了。
然而,晏华予发现有人来了,神情愈发疯狂,“滚,滚,你们都给我滚!”
她挣扎着,一把将迎夏推开,披散的长发遮了半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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