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亦:“您放心,我们是专业团队,说要轻伤一级,就绝不会只有二级。”
严亦等了好一会儿,发现叶暇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后知后觉地解释。
“叶先生,我开玩笑的。”他说。
“我们院长总说我讲话缺乏幽默感,容易得罪人,所以我正在学。”
叶暇眨眨眼睛,呼出一口气,哈哈笑了两声,委婉劝说:“我觉得对严医生来说,提升医术比研究这些事半功倍。”
严亦当即正色:“叶先生,您是我的知己!”
叶暇:“不敢不敢。”
严亦:“我友情提醒您一下叶先生,您总眨眼,是不是屏幕盯多了有干眼症?”
叶暇笑容僵在脸上。
……不是,懂不懂这样只是为了显摆我漂亮的眼睛啊!
摆了摆手,叶暇匆忙和严亦作别了,生怕自己再待下去也变得和李总一样喜怒无常。
没走出去两步,衣兜里的手机就嗡嗡震动起来,看到来电人备注的瞬间,叶暇心底一声“卧槽”。
【活爹师兄】
叶暇完全忘了,今天下午本来还有个合作要谈。
他跟嘀哩嘀哩的直播合约快到期了,对方想跟他签更高等级的合约,希望能面谈,叶暇对合同法律之类的不太懂,所以叫了大学法律系的学长,现在知名律所任职的陆方律。
叶暇搓了搓手,深吸两口气才接通电话。
“嘿嘿,师……”
“你人呢。”电话那边语调没有半点平仄。
叶暇简直能想到电话对面师兄准备训人的脸,当即滑跪:“师兄我错了!我忘了,但是有原因的……”
“地址。”对面传来汽车启动的声音。
“……诶,嗻。”叶暇缩缩脖子,不敢说话。
他这个师兄,从人品到成绩什么都好,可三十多了还是光棍一条,这原因嘛……
——“叶暇!二十八岁了,能不能对自己的事上点心!”
二十分钟后,一辆黑色商务车在医院门口停下。
驾驶座上下来一个穿黑大衣的男人,戴着同色口罩,无框眼镜毫不起雾,空中有点飘雪,男人拿出把黑伞,伸臂撑开。
“叶暇,过来。”伞下的男人沉沉开口。
举着伞,没有半点要抬脚接人的意思,他打伞就是单纯给自己遮雪。
叶暇抬头看了眼天,抽抽嘴角。
还以为多大雪呢,嘴张半天都接不到一片。
心里虽然犟犟的,但面上,叶暇还是怂不拉叽地靠近,在陆方律伞外站定,心里默数。
3、2、1——
“叶暇,有时候我真是懒得说你。”
开始了。叶暇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迎接他的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陆方律像是接闯祸小孩放学的爹。
“进医院的是李寒峤?我早跟你说了叶暇,什么豪门协议联姻你不要去,你就拗!现在李寒峤一进医院,你作为他名义上的配偶要遭多少明枪暗箭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