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暇忽地愣住,紧接着,心头泛起针扎一样的酸麻。
明明是两件基本不相关的事,可他莫名就想起应叔顾姨第一次见到自己时说的话。
这么漂亮的孩子,怎么就是不笑呢?开心一点呀宝宝。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应叔顾姨还没有了解过他的情况,问出这句话绝对没有恶意,叶暇知道。他记得自己很努力地想扬起嘴角,像以前一样——以前周围的人都说小叶子笑起来像朵花的。
可是他笑的好难看。
慢慢的叶暇才理解,人的能力如果太久不用的话,是会消失的。微笑也是,沟通也是……爱也是。
李葫芦和以前的小李木头不一样,在野外长大的狮子老虎,你可能把它抱回家,就立刻让它露肚皮给你看吗?
……哦,也行。一针麻醉扎下去就行,就跟昨天晚上一样。
叶暇呼出一口气来,伴着轻笑。
好吧,他想。
没关系,退一万步讲,木头虽然长成葫芦了,但至少是个活的,还能喘口气。
思及此处,叶暇点了点桌面,认真道:“不用管什么别人理不理了,现在,你的‘理’来了。”
李寒峤:?
叶暇肃然道:“跟我隐瞒身份的后果很严重,我今天必须好好拷问你。”
放完狠话之后,叶暇陷入一阵略显尴尬的沉默。
他一直知道自己就是个嘴硬心软的纸老虎——有时候,甚至连纸糊的老虎都糊不出来。虽然之前一直说要拷问李寒峤,但是真让叶暇自己想办法吧……他又根本想不出什么东西来。
于是早上洗漱的时候,叶暇抽空问了问顾黎,说你知不知道怎么拷问别人。
顾黎表示:那还不简单?拷上,然后问。
叶暇大受震撼,看着手机屏幕被牙膏泡沫呛了一大口。
还是你刑啊。
可是叶暇转念一想又一想,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看着面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李葫芦,叶暇心一横,拍拍桌子命令道。
“你手给我。”
门是关着的,偷偷摸摸地……也不会怎么样的吧?叶暇想。
哈哈,谁还能突然把李寒峤大总裁的套房门撞开不成?
李寒峤不懂,但李寒峤照做。
包成猪蹄儿也还是有点漂亮的手,乖乖搁到了桌面上,叶暇看了眼他空荡荡的衬衫领,问。
“你领带放哪儿了?”
“书房,斗柜第一层。”李寒峤回答。
叶暇起身去拿。
按李寒峤说的拉开斗柜,叶暇还以为自己会看见一抽屉各式各样、让人眼花缭乱的领带,结果没想到,偌大的抽屉里,竟然只放了一条。
叶暇想了想觉得也对,毕竟游轮上也只待三天,一条领带只要足够百搭也可以的。
只不过这个样式……
叶暇拿起领带端详了片刻,突然发现自己觉得眼熟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