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柔坐在姜元夕面前,神色极其不自然。她本没什么病,但就想看看,陈心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让这么多夫人齐聚一堂。一个一岁多的孩子,这些夫人竟争先恐后排队,她心里嗤笑。“元夕啊,你帮我看看,身体有没有什么问题?”她强行扯出一个微笑。看到眼前人,姜元夕气鼓鼓,双手背在身后。“不给你看。”钱柔:“你给他们看,为什么不给我看?”姜元夕:“因为你坏。”不少夫人转过身偷笑。但也只当小孩子的戏言,没当回事。钱柔在盛京嚣张跋扈惯了,头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这里几乎都是世家大族的夫人,姜元夕这样说,就是将钱柔的脸按在地上踩。她能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陈心婉这个贱人教唆。“本夫人让你看病,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区区姜府,竟不把蒋家放在眼里。此话出口,在场的夫人们不由得皱眉。钱柔竟跟一岁多的孩子斗气,没有一点儿风度可言。周夫人看不下去,“元夕不过是个孩子,夫人不应与小孩儿计较才是。”“你生不出来,那是你没本事,反而相信一岁多还在吃奶的孩子。”钱柔不屑。周夫人生不出满盛京谁不知道,就连宫里的御医都看过,说没办法。姜元夕简直大言不惭。不过是搞噱头罢了,然后趁此机会,结交各位世家的夫人。周夫人阴沉着脸。钱柔是蒋家的媳妇儿,现在这么嚣张,不过是依靠宫里的蒋贵妃。宫里头的人,在场也只有史若梅能制得住钱柔。她可是国舅爷的媳妇儿。史若梅慢悠悠喝了口茶,刚才的话她都听到了,她朝姜元夕招手。“元夕,来姨姨这儿?”姜元夕任由侍女抱下桌子。走到史若梅跟前。史若梅拿了块糕点,放在姜元夕面前。柔声问:“元夕说说为什么不给这位夫人看病,说出来,姨姨就奖励元夕一块梅子糕。”姜元夕低头,踢地上的小石头,时不时瞥向桌子。【不说,没有糕点吃,可娘曾经交代过,不让说。】姜元夕为难。她极不情愿道:“不,不能说。”见此,史若梅毫不犹豫,又加了两块。元夕再聪明,也只是一岁多的小孩子。天性使然,抵抗不了多久。果然,加到第六块的时候,姜元夕扛不住了。“窝说,窝说。”她一边说,一边将糕点全部扒拉过来。“她想做我后娘。”“嘶!”响起不少人抽气的声音。史若梅本想逗逗小孩子,顺带替元夕解围。却没想到吃了这么大的一个瓜。这趟还真来对了。心底最深的秘密被说出来,钱柔恨不得将姜元夕掐死。“你胡说!”钱柔指着姜元夕,异常愤怒,“看老娘不掐死你!”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风度,她大步迈到姜元夕跟前。史若梅将姜元夕挡在身后。“怎么,蒋夫人急了?”史若梅嘲讽。“姓史的,你让开!别以为我不敢对你出手!”史若梅抬头威胁道:“你最好出手,一尸两命,你担得起吗?”她挑衅。史若梅是国舅爷内眷,伤到她就是跟皇后和太子作对。钱柔虽有蒋贵妃撑腰,但也不敢对孕妇下手。她深吸一口气。妥协道:“我不与你计较,将她交出来。”史若梅冷冷的看着她:“我要是不给呢?”气氛紧张,姜元夕抱着糕点坐在椅子上。娘亲说过,大人吵架离远点,别过去。她站在凳子上朝钱柔喊道:“你放心,元夕嘴巴紧,娘说过,不会,说出去哒。”“你闭嘴!”钱柔眼中漫出杀意。姜元夕吓得躲到周夫人身后。“她为什么生气?”姜元夕戳戳指尖,“我没将你,以前,给窝爹爹,写情书,传出去。”话落,又是一阵倒抽气的声音。蒋夫人竟然还给姜将军,写过情书!以前,蒋夫人和如今的姜夫人陈心婉,乃是闺中挚友。难怪姜夫人不跟蒋夫人往来,原来是钱柔竟然觊觎好友的夫君。不知下限,恬不知耻。众夫人面露嫌弃。“你,”钱柔指着姜元夕,气的说不出话。“你们!”她环视所有带着嘲讽眼光的人。最后又将目光落在姜元夕身上。“小小年纪,就学会造谣,家教如此不堪!我今儿就要替你娘好好教训你!”钱柔举起巴掌,只要制住这个祸根,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元夕姓姜,不姓钱,”陈氏缓缓走来,周身寒气逼人,“教养之事,用不着蒋夫人操心。”陈氏替女儿擦掉嘴角的糕点碎屑。“况且,元夕说的都是事实,何谈造谣。”她淡淡说着。,!众夫人窃窃私语。周夫人用手掩嘴笑:“原来蒋夫人竟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咱们属实没想到,也学不来。”看着锅里的也就罢了,还看上了有妇之夫。还是好闺蜜的夫君。她们更没想到。“陈!心!婉!你胡说!别得寸进尺!”钱柔咬碎了银牙。本可以当做污蔑,现在正主的夫人亲自下场澄清。坐实了这件事。明儿这个消息就会传遍盛京。她就会成为整个盛京的笑柄。“胡说?”陈氏看着她,“要不要本夫人将情书拿出来,让各位夫人都瞧瞧啊?”钱柔气的胸膛起伏:“陈心婉,我们走着瞧!”她恶狠狠地瞪了姜元夕一眼。带着丫鬟离开。姜元夕:我都说了帮她保密,她怎么还瞪我。一点儿都不礼貌。这时姜元夕突然注意到人群之后的人。【好奇怪,这个人怎么会与陈家的冤案有关。】顺着姜元夕的目光看过去。陈氏看到一个年轻的妇人。她顺手一指,“倩华,那位夫人是?”经过这些天,陈心婉与韩倩华二人越发熟稔。韩倩华瞧了眼,笑着道:“是新上任的刑部尚书李文博的夫人,赵雅。”陈心婉暗暗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来,排队,元夕看!”姜元夕吃饱喝足,生怕这些姨姨再亲过来。:()全家读我心声赢麻了,我负责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