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宁安侯放在这里的人,主持也怕我出了事,他不好与薛亦寒交代。
我制止了他:「我的身体我清楚是什么情况,主持若是有心,便劳烦您请一座小观音像来我房中,我想日日参拜。」
呵,我要日日咒他薛亦寒与安茗,不得好死。
22
又过了几日。
我的身体愈发虚弱,已经到了下榻都艰难的地步。
僧人送饭给我,我也吃不下了。
我:「水,我想喝水。」
他转身去替我拿水。
刹那间,我胸口一股血气上涌,一个没忍住,“噗”地吐出口,染红一片前襟,就连面前也扬起一片血雾。
在僧人的大喊中,我意识逐渐消失,昏了过去。
23
梦里一匹野兽撕咬着我的双腿。
啃咬完我的血肉还不愿意放我离开,拖着我往它的老巢去。
我疼的不行,慢慢的,居然疼到意识回笼,能清晰地听到外边人讲的话。
「我让你们这群秃驴看着夫人,你们就是这么做的?!怎么现在本侯才知道夫人的病!!」
「若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本侯饶不了你们!」
接着就是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而后有人握住了我的手。
「夫人,你不能有事,你要好好活着的。」
郎中劝阻他要离开,他又放开了我的手。
我的手背有湿润的感觉。
原来他刚刚哭了。
24
我醒来时,天花板不再是寺庙的陈设。
而是回到了侯府里。
床边枕着一颗脑袋,我稍稍一动,他便抬起头来。
是薛亦寒。
他泛红的眼眶本来是毫无生气的,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忽然亮了起来,仿佛将死之人遇到救命稻草。
「夫人,你终于醒了,有没有什么地方还不舒服的,我让郎中来再看看。」
我一把撇开他,他狼狈地跌到了地上。
「滚,我不想看见你。」
本以为他会再次羞辱我,然后甩袖子走人。
没想到他这次却又爬了回来,像条小狗一样回到了床边。
伸出手来握住了我,他力气太大了,我抽不开手。
「夫人的手怎么这么冰,我给你暖暖。」
我厌恶地看着他:「薛亦寒,你怎么这么恶心。」
他丝毫不恼,贱兮兮地笑,露出了两个小酒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