茕泽之父曾经将自己的儿子托付给了狐族大祭司苏易,看着茕泽长大的苏易自然是着急得很。看着在宫殿里来回踱步的苏易,精灵卢克轻叹了一声:“主上一定是不想让我们担心才走的。”“这个笨家伙!以为自己走了就能一个担下了么!”一向温柔和顺的苏易竟也爆了粗口,她恨铁不成钢地低声暗骂道。看着心急不已的大祭司,狐族大将胡霸天殷勤地凑上前去,虽说他也担心,但是看着自家媳妇这憔悴的样子,他拧着浓眉憨憨一笑:“也许主上是怕自己出事了会让狐族动荡,所以自己躲了起来,可能过几天就回来了呢,毕竟魔族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塞西尔巴不得主上出事呢。”不过他的殷勤很快就换来了苏易一个恶狠狠的眼神,他挠着头缓缓把头缩了回去,他貌美如花的媳妇生起气来可是吓人得很。“胡霸天,你再派些人去找主上,十尾的进化极其凶险,算算日子月圆之夜就该是主上长出狐狸与瘸子大祭司自然不知晓,她心心念念要找的狐帝已经兀自跑到魔族边境去了。离长出十尾之日越来越近,若是这回真的挺不过去了,茕泽可不愿在他临死前还听见那些家伙的悲泣声。所以一向没心没肺的茕泽宁可自己跑到别的地方静静地熬过这场劫难,毕竟就算留在狐族,也没人帮得了他。这是魔族的一个边陲小镇,距离魔族帝都,人族圣殿,狐族王宫都远得很,茕泽便安心地留在了这里等待着月圆之夜的到来,他顺便在一个废弃屋子边的树丛里给自己搭了个干草窝,茕泽爱极了干草的清香。在魔族令他唯一感到不适就是白日没有太阳,他们只有月辉,这一点让茕泽不舒服得很,他很喜欢躺在地上晒太阳,毕竟他可是不容许自己上好的皮毛长虱子。这样宁静的日子似乎一切都还不错。茕泽趴在干草上懒洋洋地张开了四肢,然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切。此时天意垂暮,傍晚的小镇送来了白日的最后一缕光辉,天际已经挂上了神秘优雅的紫月,魔兽的嚎叫声让生活在小镇上的魔族居民们早早地回了屋子,白天热闹的街道已经变得寂静无比。狐帝茕泽自然不会惧怕这些野兽,但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势,那些野兽也不敢靠近。于是,白狐放心地把下颚搁在了那雪白的爪子上,就着那柔软清香的干草缓缓入眠。不过很快,天性警觉的狐狸就因为闻到一股陌生人的味道而缓缓睁开了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呢。该不是什么亡命之徒吧?茕泽暗自揣度着。直到那味道离茕泽越来越近,茕泽看清了那来人之后,这才安心了下来。一个气息微弱的人族,不过似乎在躲避着什么。那人看上去慌乱得很,他不停地往后看着,精疲力尽之际,他又被狠狠地绊在了地上,于是,他拖着那条残腿缓缓朝着那间荒废的屋子里爬去。月光下,他那残破的面容倒让茕泽心里一惊。那些伤口倒像是新增的,脸上的烙伤和刀伤似乎都溃烂了,那双带着恐惧和绝望的绯色眼倒是极为扎眼。同样肉眼可见地是,他的左右手分别只剩下了三根手指拇指,中指和小指。茕泽微微眯了眯双眼,这家伙看来是得罪人了,被整得这么惨。他轻叹了一声,然后伏了下来接着睡觉。茕泽自然不知,这个可怜的家伙未来会和他有上一辈子的羁绊。魔族的清晨总是那样的热闹,除了昨晚那小小的插曲之外,茕泽倒是休息得意外的舒适。魔族的这个边陲小镇也在今天多了一个成员,镇口流浪者和佣兵用来歇脚的那间破屋里,多了一个精神失常的瘸腿乞丐。那家伙看上去确实不太正常,他恐惧任何人的触碰,不过也没有人愿意碰他,那么丑陋的一个家伙,好端端玩耍的孩子见着他都能被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