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印记触发也有条件,师父虽然没说,但我想应当是对方濒死之际。”苏行止说完这句话,转眸看向姜绵绵,凤眸微弯,“我说的没错吧,姜姑娘?”姜绵绵先是一愣,继而点头。那日她下山问许氏要粮,半道的确支撑不住了。所以这一切都是因为大哥吗?并非什么天降神明,菩萨显灵,从始至终都是大哥的一片苦心谋划。姜绵绵忽然眼眶有些热,她小心地避开两人视线,擦了擦眼角,嗓音有些哑,“我想回去。”她想大哥他们了。苏行止看着姜绵绵,眸光微闪,“我来时就替你算过,还有十日你就能回去了。”“不过,你舍得回去吗?”苏行止定定望着姜绵绵,问道。“这几日萧公子应该把你照顾的很好,而且这里没有战乱,没有肆虐的瘟疫,你完全可以选择留下——”“我要回去。”姜绵绵抬头打断他的话,神情坚定。苏行止神情微妙地看了眼她身边的萧矜,“哪怕你回去后再也不能来到这个时代,再也不能同萧公子见面,你也要选择回去吗?”“我——”姜绵绵眸中划过纠结,张嘴正欲说话,却被身侧的萧矜打断。“少吓唬绵绵,她是要回家的。”萧矜轻哼,双手环胸,微抬下颔,“就算绵绵再不能过来,我应当是能过去她那的吧?”看着早已摸清那两个印记之间联系,话语间隐隐透着几分自得的萧矜,苏行止哑然。须臾他失笑地靠着沙发,就是不知为何笑容泛着几分凄苦,“萧公子聪慧,师父并未选错人。”既然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苏行止也不欲在此多加逗留。临出门前,苏行止折过身望着姜绵绵,“十日后姜姑娘便可回去,虽然这一世我不曾与师父相遇,但若可以还请姜姑娘替我向师父问好。”姜绵绵点头应下。苏行止这会又看向萧矜,“萧公子日后若还有大齐古物出售,大可联系阿舟,我们家便是从事这一行的,不会有人追究这些东西来历。”萧矜不耐烦点头,立在姜绵绵身侧,目送他和苏泊舟开车离去。自打知道绵绵十天后就要回去后,萧矜心脏就憋闷的难受,但他面上不显,趁着这几天萧父萧母还没回来,他又请了几天的假期带着绵绵玩了一圈。直到临别前最后一夜。“这是发热感冒吃的药物,这边的是跌打损伤的喷雾,还有这样,这是我昨晚去买来的,同你二哥那把差不多的折叠刀具,不过功能更多,款式更小巧。”萧矜半跪在地上,像个老妈子絮絮叨叨给姜绵绵收拾行李,把每样东西都装进背包里放好,并同她说放在哪,生怕绵绵回去了找不到。“还有这个——”萧矜拿起一盒东西正要讲解,猝不及防被人拥住。他怔了怔,垂下眸子,把手里东西放进包里,“怎么了绵绵?”“哥哥。”姜绵绵嗓音闷闷地叫了他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抹眼角,“我还能回来的对吗?”萧矜失笑,拍了拍她后背,“当然可以,别听姓苏的胡说,他那天就是故意吓唬你。”“而且就算你过不来,我也会过去找你的。”听着萧矜柔声安慰,姜绵绵酸涩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些,低垂着脸松开萧矜。她有些太贪心了,既想回家去见大哥他们,又不想和萧矜分开。看着姜绵绵红红的眼眶,萧矜磨了磨牙。都怪那个苏行止,那天没事瞎叨叨什么。二人收拾完行李,姜绵绵换上来时那一身裙衫,抱着福子靠坐在沙发上出盯着电视里的画面出神。萧矜洗漱完就看到一人一狗静悄悄坐在沙发上,电视声音也被调低了。他走过去试探着喊了一声,却没有反应,低头一看,一人一狗都睡着了。萧矜无奈失笑,扯过毯子替她们盖好,自己拿了本书靠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萧矜第二天一早是被福子舔醒的,他下意识去看对面沙发,然而那边空空如也,他昨晚盖在绵绵身上的毯子这会正盖在自己身上。萧矜快速掀开毯子,来到绵绵的那个小房间,却发现昨晚收拾好的行李也消失了。他扶着门框的手骤然脱力,闭上眼睛靠着墙壁。绵绵已经走了啊。如果不是房间里多出一些女孩子的发饰衣物,绵绵就像从未来过一样。-姜绵绵背着背包抿唇朝城门口走去,心底难以言说的失落和酸楚。早上一醒来她就便知道到时候了,她并不想叫醒萧矜,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和他告别。正出神想着萧矜一会醒了她该不该联系他,该说些什么好,姜绵绵冷不丁撞上一人。“嘶,你长没长眼睛啊!”被姜绵绵撞到的是一个半大少年,这会揉着自己后背怒道。“对不起,我刚刚没有看清。”姜绵绵揉着发红的额头连声道歉。少年原还想再骂,但对上她发红的眼眶还是把话憋回去了,嘟嘟囔囔掏出怀里的验交给看守的衙役,进城去了。姜绵绵正想跟着那少年进去,却被看守的衙役的拦住去路,“验呢?”姜绵绵愣住了,“什么?”衙役拧眉,再次伸手,“就是十天前刚颁发的命令,每个人都要靠验证明身份,没有验就不准进城。”姜绵绵嘴巴微张,“我忘记带了,可以让我先进城再补上吗?”“不行,这是秦将军和姜将军颁发的命令,没有验就不能进去,忘记带了也不是借口。”衙役嗤笑了声,指了指一旁角落,“你瞧瞧那边那些人,那都是说自己忘记带了的。”“谁知道你们是什么身份,进城是不是别有用心。”姜绵绵眨了眨眼睛,秦将军和姜将军?秦姐姐应当已经康复了,那这个姜将军是谁?三哥吗?见眼前小姑娘低头出神,衙役只当她还在想蒙混进城的借口,当下不耐烦赶人:“没有验就赶紧走,别挡在这碍着下面人核实。”:()将门千金通古今,抄家流放我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