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迎得美人归。”
宋蔓罗避开赵平安尖锐的话题。
“不是,你说,我怎么就一步一步走到这一步了呢?”
赵平安走到宋蔓罗身边,从兜里掏出一盒大前门,划拉火柴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口,好一会儿,估计是烟在他肺里打了一整个转,才用力吐了出来。
宋蔓罗闻言,也是怔了怔。
人啊,一步错,步步错。
一个人太差了,会被别人看不起,踩在脚底,还会用脚继续用力搓一搓,才不会在乎被欺压者变成畿粉的疼痛。
而一个人如果太好了,也会被人觊觎,不管阳谋还是阴谋,能弄到手的、据为己有的,都是好计谋,才不会在乎对方是否情愿。
这两种心情,宋蔓罗都有体验过,都在体验。
因此,此时她对赵平安有一定的感同身受。
见宋蔓罗不语,赵平安自嘲地笑了笑,又深吸了口烟,烟灰肉眼可见地涨了一寸有余。
“宋蔓罗,你昨天去了现场没有?
如果没有,那就太好了。
我这辈子最狼狈的场面就是昨天了。
我都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会产生掐死一个女人的冲动。
要不是身边的人把我们拉开,我肯定已经掐死她了。
当然,我也要庆幸自己没有掐死她,要不然,我今天决计不可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了。
但是昨天那半天,也是我人生中最无助的半天。
在拘留所里,大家看我的异样眼神,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罪犯。
你不知道吧?
在大牢里,罪犯也有等级的。
像我那种罪名,就是大牢里最让人看不起的。
我一进去,他们知道我是因为什么被关进来的,立即就给我一个下马威。
一群人先是打了我一顿,专挑隐私部位打,我也没办法展示给你看。
然后,他们把烟头泡的水,灌我喝了大半瓶,不许我吐出来,等折磨够了,就把我扔在最靠近尿桶的角落边。
我是什么人?
从小就是家里人手心捧着长大的,现在又因为考上好大学,被大家称为天之骄子。
而昨天,我就像一只可怜的爬虫,被侮辱玩弄了大半天。
要不是父母把我弄出来,我今天的遭遇,只会比昨天更惨。
听他们说,如果我今天还在里面,是要被发派倒尿桶、刷尿桶,还要给牢里的老大按摩、唱歌,给大家取乐。”
赵平安一口气说了很多话。
说这些话时,他貌似平静,但从他抽动的嘴角,宋蔓罗不难想像,他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或者,他也是在解释。
解释自己为什么和钱婷订婚。
宋蔓罗从他身上看到了原书中的自己。
她不也是这样一步一步,跌入别人蓄谋已久、挖的深坑中吗?
“你可能只看到了现在不想要的结果,但你有没有想过,结局并不是突如其来的,它潜藏在你的生活里,做的每件事中!
你的言行,一举一动,都成为别人达成目标的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