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媳妇儿不错,很好。”老者上道的接口道。复又看赵欢一眼,神色没有任何异常道:“你们很相配。”一个英俊一个俊美,一高一矮并肩站在一起相得益彰,周身散发出的气度都是那么高雅飘逸,仿佛带着一些清灵之气。沐晨曦现在是孩子心性,再是沉稳安静的孩子,也有好奇玩闹的一面。在得到老者夸奖之后,就开始围着赵欢周围转悠。一会儿看看天空上的飞鸟,一会儿看看水里的游鱼,一会儿又跑到赵欢身边呆一会儿。赵欢看他玩儿的高兴,也不着急带他回去,站在一旁看着顺便与两位老者闲聊。“真是可惜,少年举人不说是千里挑一,也是难找出几人。”老者知道沐晨曦的事情后,也是连连惋惜。“没关系。”赵欢神情柔和的看着一边玩儿的高兴的沐晨曦,“忘记就再学,他这么聪明好学,就算不能再次科举步入仕途,想自立或是掌握自己以后人生也不是没有可能。”“人不能只着眼一条道路上。”赵欢看眼老者,没有一点担忧之色,“不是有句俗语,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吗?只要他学会一行,就能过好这一生,又有什么可惜的。”“对,就算那些清明之人,也不一定能达成所愿,又何必苦苦执着,简直是自寻烦恼。”老者不知为什么,突然神色有些激动,“你说的对,凡事不一定要走到底,可以视情况变通,更可以按照自己心意行事。”“人生不能按自己心意活,就是通天又如何!”老者说完畅快大笑,“哈哈哈,活到如今才想明白,真是还不如一个少年人通透。”天高水阔,空气清新。也许别人长途跋涉,在船上一连十几天是无聊枯燥乏味,但赵欢是心情放飞,尽享旅途风光。每天除了做做饭,进行一些日常生活,其余时间都是在甲板上玩耍。有时自己一个人到处走走,有时带沐晨曦出来遛弯,过的好不自在。美好的总是短暂,比如他现在就坐在沐家一角,看着人家大团圆。沐母拉着沐晨曦的手摸眼泪,沐爹坐在一旁无语,其他的家人则是围在一旁问东问西。听他们交谈,有参加会试回来的人,说了沐晨曦的事。这么大的事自然即刻传开,沐家听说后无法确定真假,只能焦急的等待他们回归。这时赵欢也想起来,陈明瑞说过他会离开原来住的地方,是因为找到一份活计,所以才回乡晚了,没想到在船上正好遇见沐晨曦他们。“我的儿,你怎么命这么苦!”沐母眼泪连连,一直唉声不断,“你这是招谁惹谁,竟落这个下场,那些达官贵人真是丧良心把你害得这么惨。”“娘。”她这话一出,沐晨晖快速的看了赵欢一眼,“这都是意外,没人想这样的。在天子脚下,没人敢做害人的事。”“怎么没有,若是没人害,晨曦会这样?”沐母擦擦眼泪,不示弱的道:“都已经到了荣都,连会试都没参加,我还不能有句怨言吗?我为我儿子冤枉难道也不行?”赵欢低垂眉眼,没去看在场人的神情也知道,这话有给他听的意思,只是他听不听就不是他们能决定的。沐家人口不太复杂,就是沐爹夫妇,还有三儿两女。大儿和二儿已经娶妻,大女儿也已经外嫁,就剩老三沐晨曦和小女儿还没有婚配。再就是孙子辈,老大沐晨晖家两儿一女,老二沐晨初一儿一女,连大带小老少三辈儿共十三人。沐母说完那些话就看向赵欢,连带着其他人也把视线放到他身上。可赵欢如老僧入定,没有任何动静,一时屋里安静的只能听到淡淡的呼吸声。她性格爽利向来好强,唯一寄予希望的儿子毁了,她怎么会不气。虽然知道与赵欢无关,可也有迁怒的情绪,话里话外有所指向。“媳妇儿。”沐晨曦挣脱开拉着自己的手,跑到赵欢面前,委屈的拉住他的手。他回来就被他娘拉着,虽然他记得家里人,可是这么哭哭啼啼的让他紧张,眼神往媳妇儿那求救,却一直没得到回应。“好了。”沐爹看眼沐母,似乎有些不赞同道:“孩子们大老远回来,一路疲惫不堪,先让他们去休息,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沐母脸色不好的轻“哼”一声,把脸转向一边,没有再说什么。“弟夫,我带你们去晨曦房间。”沐晨晖看这个情况,赶紧起身招呼他们往外走,“晨曦的床很大,是去年新换的,你们住得下。”人都散了之后,沐爹沉默一会儿。家里摊上这样的事,任何人都不会好受,但他是个忠厚本分人,不会有太多奢望更不会有不切合实际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