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是多手货,二手货上闲鱼售卖都得自刀……何况是男人,大概会有人接盘,那个倒霉鬼,一定不是她。
车也不知道开了多久,纪还装睡得快睡,直到一个突然的刹车——
“靠!”
一个女声先她一步开麦。
“哥……卓哥、醒、醒了。”
出声的人没有了刚才小混混的拽样,像狗腿子。
“你怕什么?现在主动权在我们手上!”转头,同一个声音问,“盛小姐有啥想喝的不?虽然我们是绑匪,您的要求还是尽量满足。”
盛郁乔:“水。”
她接着问,“纪还呢?”
姐妹比男人可靠。
纪还不曾听过她用这个语调跟人说话,冷得要命,似乎听到什么不满意的答案,就要动手把人揍了。
黑道女王范儿十足。
卓哥声音都有点抖,“在、在呢。”
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在睡。”
盛郁乔的语气缓和了两分,“谋财还是怎么?”
卓哥:“……”
她显然是真朋友,“谋财把账单寄送纪家,她家可比我家有钱多了。”
纪还:“……”
看出来了,姐妹本是同楚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绑架团伙怂是怂了点,依旧尽职地做着他们手上的工作——把俩细皮嫩肉的大小姐搬到室内。
估计是哪个旮旯地,地是凹凸不平的水泥地,磨得纪还小腿发痛。
天公不作美,雷声轰鸣,才被“安置”好,雨水带着潮气,让听觉的世界,充实了几分。
椅子在水泥地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这雨大。”
雨声淅沥。
“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开车出去?”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纪还:“……”
开车去给她爸送账单吗?
雨声是白噪音,几个绑匪哥很将就,呼噜声此起彼伏。
他们和她们隔了点距离。盛郁乔向周围摸索,终于摸到了纪还的手。
“小纪同学。”她甚至有闲心开玩笑,“怕不怕,没拿到钱就嘎了你的腰子放到黑市上卖,死无全尸。”
纪还:“……他们真有这胆子,还毕恭毕敬叫你‘盛小姐’?”
“……你醒着啊?”
“我早都醒了,还被体味哥踩了一脚。”
盛郁乔了然,“那时我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