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枕书闭着眼扯了一下身上的薄衾,翻身朝着另一面睡去。
怔怔望了她许久,鹿笙悄然舒了一口气,才缓缓合眼睡去。
‘姐姐~’
‘姐姐起床啦!’
‘起来吃饭了!’
耐不住脸上的痒意和叽喳的鸟叫,鹿笙无奈地睁开眼。
入眼就是一片长着零星白毛的粉红色肉团。
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后,鹿笙登时眉角一跳,揪着这倒霉鹦鹉的脖子一把甩了出去。
啾~~~~
马车的帘子被人掀开,祁枕书拿着浸湿的巾帕走了进来,被扔出去的羽翎正好落在她的胸前滑落在她半抬的手臂上。
“书书!”
“姐姐坏!”
“姐姐欺负我!”
羽翎扑闪着翅膀爬起来,站在祁枕书的手臂上愤然地与她告状。
鹿笙呆滞一瞬,瞪着一双朦胧的大眼,满脸问号地看向她们。
书书?
这一人一鸟,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祁枕书垂手摸了摸羽翎的冠羽,侧头看向鹿笙,眼中带着询问。
“是它先拿屁股蹭我脸的。”鹿笙撇了撇嘴不服气地说道。
祁枕书没有就着这件事说什么,而是开口道:“时辰不早了,吃过饭就要赶路了。”
“哦。”
鹿笙应声坐起来,随即又忽地想起昨日的事,复又侧目去瞧祁枕书。
收好巾帕后,祁枕书抓了一把小米喂给羽翎,羽翎高兴地从她肩膀上飞下来,殷勤地蹭了蹭她的手背。
祁枕书面色一如往常平静无澜,但眸中浮上一层柔光,似是感觉到鹿笙的视线,她侧过头淡声道:“有事?”
“没。”鹿笙呆呆地摇了摇头,赶忙说道:“我去吃饭。”
“嗯。”
这日一路顺畅,车队加快了行车速度,按照原计划临在日落前赶到了颍川城落脚。
因着鹿笙与祁枕书是妻妻,秦飞燕在订房的时候只给她们要了一间,鹿笙眼神闪了闪,想要开口多要一间,却又不知道要是秦飞燕问起来该如何解释。
她侧头去看祁枕书,只见这人面色一如既往,看不出半点波澜。
鹿笙只好将喉间的话全部咽下,亦是装作毫无异议的模样,但胸腔里早已心如擂鼓。
昨夜在马车里,两人算是相处一室,但各自睡在不同的车凳上,中间还有空隙间隔。
但今晚的房间只有一张床,那可是真真切切的同床共枕啊?!
连续在外走了两日,众人用过饭后全都早早回了房间休息。
这一日在马车里,鹿笙心间愁云百转,纠结着要不要直接与祁枕书坦白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