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衡拍了拍关佳颜的头:“颜颜乖,你站在这里不要动,哥哥跟谌小姐就说几句话。”
两人走到外头走廊上,确保关佳颜没有摸索着跟过来时才开口,谌过坦然道:“关总,你既然同意我带走桂圆,那我得跟你私下知会一声,我是les。”
关衡眼里闪过一瞬惊讶,又很快恢复平静:“谌小姐没必要说这个,颜颜信你,我也信你。”
谌过又道:“关总尽可放心,我的取向虽然没有明说过,但也不是秘密。你可以去圈里打听打听我谌过的人品,我绝不会欺负桂圆。但我跟你还是需要坦白一下,毕竟桂圆情况特殊,我不想以后你从别人嘴里知道了我的取向,然后又疑心我对桂圆居心不良。”
我其实对桂圆背后的越miss比较感兴趣。
关衡神色平淡,像是对她万分放心:“谌小姐磊落,只是佳颜脾气很坏,希望你多迁就——”
“哥你烦不烦啊,你们到底说什么呢?”关佳颜竟不知何时摸索着走到门边,满脸不耐烦,谌过发现她竟然把拖鞋给踢了,光着脚来的。
关衡趁机又添一句:“谌小姐,我还有个冒昧之请。我想送颜颜到你那里,你介意吗?”
到底还是不放心,想要亲眼看看她的居所,这也不算过分的要求。
“好啊,走吧。”谌过边走边摸出车钥匙。
谌过的车在前头,关家兄妹的车在后面跟着。
司机送完小杜回来也是一脸疲态,奈何关家的小女儿太能闹腾,他都替小关总累得慌。但这是老板家事,他听听看看就得了,这姑娘虽说是他看着长大的,可这几年眼看着是越来越难伺候,人叫他一声叔,他哪儿能真把自己当叔。
关佳颜静静地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两只眼睛大睁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关衡偏着脸看了一会儿,又酸了眼眶。
“颜颜,怎么就非得跟着谌过?哥哥连她的底细都不知道。”
“哥你没闻见吗?”关佳颜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槐花香气,让我想起从前春天时咱们一家四口在院子里大槐树下聊天玩闹的时光。”
那时候,我们都还有家。
关衡陷入短暂的沉默,不知在回忆什么。
几秒钟后,关佳颜又轻快地说:“我觉得我会喜欢她。”
关衡几乎是脱口而出:“你不要发疯。”
关佳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她自己撞上来的。”
“颜颜,”关衡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你能不能别闹了?”
关佳颜安静了几秒钟,忽而冷笑起来:“你也觉得我一个瞎子不配去招惹健全人,是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了解她吗?你在对她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说什么喜欢不喜欢,还要——”
“你们有眼睛的跟别人一见钟情的时候都了解别人么?”关佳颜抬手刮着车窗,“瞎子看不见就什么都不配了?我的听觉、嗅觉、触觉都告诉我,我想靠近她。”
“这只是个偶然,”关衡无力地反驳道。
关佳颜突然笑了。
“像我这样又瞎又疯的人,只配等着哪个健全人屈尊降贵地去怜悯我,是吗?我追上去就是不知分寸、不自量力、自取其辱,哥哥你心里是这样想的吧。”
“你又比我强多少?”
“你不也期待着有人把我这个累赘接手过去么,不然你为什么肯把我交给谌过?”
关衡哑口无言,沉默着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关佳颜叫老郑:“郑叔,这条路你可记熟了,我以后要常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