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不见,你倒是变了很多。”卡卡西为我斟了一杯米酒,说,“变得内敛了很多。”
“好歹也过了三年。”我将米酒一口气喝下,“你没看我的样子已经改变了很多吗?”
“那不是你的身体。对吧?”卡卡西看着我,似乎穿透了我这具躯壳,直刺蜷缩在内的我的魂魄,让我手一抖,杯中的液体倾洒少许。
卡卡西气定神闲地为自己斟了一杯酒,说:“虽然人的模样总是会变,却也变不了这么彻底。”
“这张脸与以前还是有五成相似的。”我下意识反驳。
“可是脸色太过苍白,像尸体不像身体。”卡卡西盯着我的脸,“这三年来,你并不在晓组织,而是在大蛇丸那里吧。我只是没想到,你也会用那个禁术,去抢夺别人的身体。”
我一时沉默。
居酒屋光线昏暗,我看不清他的眼神里究竟是一如既往的淡然,还是从未有过的谴责。周围,是人来人往的喧嚣,酒客们的嚎喊。只是,这一切仿佛静止了一般,然后“砰”医生,碎成无数片。
谁也不知道我将死时的绝望,谁也不知道我恢复记忆之后的无奈,谁也不知道我失去从前所有东西后是怎样的哀伤。谁也不知道……可是……那又怎样呢?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我沉默了很久,久到原本冰凉的米酒似乎也更冰凉了。
“如果你死过很多次,会觉得活着很好,是吧。“我问。
卡卡西愣了愣,并没有说话。这的确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毕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
我喝下一杯酒,说:“可是,活着并不轻松。人的一生有太多太多东西要背负,多一次生命,就多一份重担。就算我们想要潇潇洒洒过日子,也总是甩不掉背上的重负。”
“这是在逃避。”卡卡西灌下一杯米酒。
我站起身来,说:“那是因为,你并没有死过。”
宇智波合死了,千度死了。说不定到哪天,春日合也死了。那我就真是死彻底了。
从居酒屋出来之后,天色已近黄昏,各家各户都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往家里赶。我背着鸦杀,穿着与木叶格格不入的道袍忍服,在街上站了一会儿,才开始朝一个方向走去。
“你去哪儿?”鸦杀在我身后问。
“去找一个人。”我打了个呵欠,“确切来说,是一具尸体。”
流云神社,建在离木叶并不远的流云山上。木叶并未建立时,那儿是千手一族的领地。千手柱间建立木叶村后,千手一族迁到现在的居住地,而原来的流云山,则修起了一座神社,专门供奉千手族长的牌位。神社后,就是千手一族的墓地。
一代忍雄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并没有安葬在木叶公墓,而是葬在了此处。而且并没有放置墓碑。那是因为初代独有的木遁查克拉威力巨大,他死后,人们担心代人找到他的遗体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尽管这次安葬及其隐秘,却还是在十几年前被大蛇丸找到。大蛇丸杀光了神社里的僧人,并盗走了初代的遗体。
我走了半个时辰,才来到流云神社。这是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而不远处的那座神社,却仿佛一个死气沉沉的魔物,静静地伏在树丛之间。自十几年前那场浩劫之后,流云神社再无僧人管理,再加上千手一族由盛转衰。这个代表了一个家族的建筑也逐渐萧条破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