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本就不属于“修心”该有的。
之后,四叔被父亲叫去训了一顿,出门前仍没能说出个所以然。
谢惊尘正值少年,不意情爱,很快便抛之脑后。
……
竟是为这句话。
只是这句并非真心的话。
谢惊尘知晓,退婚一事绝不会是以这句话作为唯一的缘由,父亲、族内必定经过了考量。
但只消想想,这句确凿出自他口的话语,成为了退婚一事的推动,他便难以抑制地触动。
不要想了。
谢濯,那是他人的未婚妻。
你与她……缘分已尽。
谢惊尘定了定神,取了一片叶子洗净,以叶做碗盛水,又着意找了些退热的草药。
狭小的洞穴内。
尹萝侧躺着,身子不安地蜷缩在角落,远远瞧着小巧的一团,脆弱可怜。
谢惊尘加快步伐,将草药放下,欲扶起尹萝的动作顿了顿,谨慎避开了同她过多接触,只让她靠在石壁上。
“喝水。”
他将叶片的顶端放到尹萝嘴边。
尹萝本蜷在一处睡得好好的,无端被莫名其妙的摆弄,却没有力气反抗,鼻间发出几声不成调的微弱气音。
听在谢惊尘耳中,像是要哭。
叶片中的水晃了晃。
谢惊尘低声道:“没事了。”
便这么僵持了须臾。
尹萝紧蹙的眉心渐渐舒展。
水还没喂到她口中。
谢惊尘不解,福至心灵地垂眸——
她攥着他的一小片衣摆。
吃力地握在了指间,动作很慢,而后便安心了,乖乖地靠着石壁一动不动。
“……”
谢惊尘被这个微不足道的动作定在了原地。
如一颗石子乍然投进水面,精准击中了湖心。
也有某种无形而不可言说的事物,在刹那间袭击了他的五脏六腑,毫无防备地穿透血肉,抓住了他的心脏。前所未有的酸痛蔓延,流向四肢百骸,几乎将他湮灭。
绵长断续的声息回荡在山洞内。
逐渐平息沉默。
谢惊尘再次举起叶片:“张嘴。”
少了迫人的意味。
似劝哄。
>br>
尹萝的嘴唇小幅度地动了动,谢惊尘意识到什么,微微倾身,两指捏住了她的下巴。
水顺利地喂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