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易连夜也召集了兵勇,密密匝匝的军队堵住了街头巷尾,他们早就严阵以待着,其中一部分是他爹的旧部,一部分却是是皇帝给他的。他们每一个都身着黑衣,眉目英朗,手持着武器,山呼海啸地管华易叫做:少将军。华易只说笑着同他们说道:“今晚要除叛党,清君侧,立大功。”火光在他脸上涂上相间的阴影,一时让他看起来犹如鬼魅,他对着身旁的人笑了晓,“段叔,今日不喝酒了?”段若明清点好了人数,他负手而立,“便是喝的一塌糊涂,你段叔我照样可以替你爹收拾孽徒!”他们翻身上马,迎着猎猎的风,踏着厚厚的雪,准备好了去迎接这个国家的改朝换代。离皇宫愈来愈近之时,华易他们所带领的队伍中的也愈加地少,这是他们一早就做好了的部署,他们要蛰伏于夜色中,悄无声息地埋伏进皇宫,从暗中一点点瓦解解决掉明面上发起宫变的成雪岸的精兵。大门大开,似乎是早就在做着迎接他们的准备。华易于成雪鸿宫内汇合,华易凝眉望向远处的灯火阑珊处,“成雪岸来了有多久了?”成雪鸿沉声道:“快两个时辰。”华易忽然有些惊愕地看向成雪鸿,他们明明定好的计划是最多过一个时辰便擒了成雪岸,已经两个时辰,华易甚至都怀疑成雪鸿是故意地拖了一个时辰才华府叫人通知了他。华易对成雪鸿疾言道:“那你还不进去?”说着,华易就要朝着那幢宫殿而去,突然他的袖口被人牵扯住,成雪鸿避开他的目光,瑟缩着说道:“表哥,再等等,我许你一品护国公之位……”华易一脚就踹到了他身上,成雪鸿跌落雪地里,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他的身上沾满了雪,有些滑稽可笑,在众人面前,华易一点都没有给他留下几分面子。成雪鸿想要爬起来,华易又是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上,将他按到雪里,他看他时,仿佛看着一团烂泥,“成雪鸿,你他娘的真是不要脸了!你在等什么?等你父皇被你二哥杀了?你好明日就当皇帝?”成雪鸿挣扎着想要搬开华易的腿,却无法撼动分毫。在他胸腔内无法涌入空气,几乎要憋死过去之时,华易松开了他,未等他喘匀了气,就提着他的衣领子,在雪地里拖拽着成雪鸿前行。宫殿守着的成雪岸的人已经被解决了大半,尸骸变低,打斗之声萦绕在耳边,他走得端正,一步一步地踩着红红白白,轻飘飘地推开了门,也放开了成雪鸿,他把成雪鸿丢了进去。成雪鸿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紧张地环伺了四周,偌大的宫殿中竟空无一人。华易对他对视了一眼,便走了他前面,往内间而去。只有三人在,他们看到了成雪岸、看到了纪青弦、看到了平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不知是死是活的皇帝。箭在弦上,气氛危机四伏。纪青弦凝视着华易,华易却是连一眼也不愿多瞧他,纪青弦轻笑了一声,别开了目光。成雪岸也看到了他们,他手里握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他笑的癫狂扭曲,他居高临下地朝着成雪鸿挥舞着手中的圣旨,大声说道:“三弟,成王败寇,你是来给二哥恭贺的么?”成雪鸿脸色阴沉,“你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其罪当诛!二哥,我是来送你一程的。”成雪岸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笑的直不起腰,他的笑声久久地回荡在宫殿之中。这难听的笑声突兀地戛然而止,他眯着眼睛喊道:“来人啊。”一连喊了三声,随后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人回应他。成雪岸震惊地扭头看向纪青弦,纪青弦也微微皱起了眉,这与他的计划不甚相同,但好在全局不变,他并未对成雪岸说些什么。成雪岸焦急地问他:“先生你说句话啊,人呢?”华易啧了一声,他打断了他:“不会有人来了。成雪岸,从一开始你就输了。”成雪鸿也不知华易为何这样说,他心里起了一团火,定定地看着华易。华易看着成雪岸,他语意轻松随意地把皇帝为他安排的事和盘托出。“舅舅自始至终就没想过让你继承帝位,他叫我查清了你的所有底细,你觉得为什么你的许多把柄都能叫成雪鸿捉到呢?还不是舅舅故意抛在明面上的么。”这下成雪鸿也听傻了,原来他的许多小动作他的父皇都知道?华易继续说道:“如此成雪鸿可以数次变着花样的弹劾你,他这是为民请命,百姓间无一不赞。还有——你不觉得,今晚我们进宫门都太顺利了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