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言栀半信半疑。
“自然当真,待会我们便去后头找严大人,你也打起精神赏光看一眼他们,挑一个觉着品行兼优的。”
言栀斜了他一眼:“挑来干什麽?”
江潜温言道:“在这裕都里,你总得有几个能帮你打听风声,便宜行事之人吧?”
话音刚落,一位童子来到二人身旁,亮出了严暄的官印,一言未发,转头便走。言栀笑出了声:“这小孩倒是有趣。”
“快跟上。”江潜轻声提醒。
严暄与恭叔霖坐在松树林间,桌案旁是潺潺溪水,严暄坐在小童搬来的太师椅上,远远瞧着书生意气风发的模样,而恭叔霖却盘腿坐在蒲团上,倒着酒一杯一杯地灌。
“这酒忒淡!”恭叔霖咂咂嘴,往嘴里塞了一把野莓。
小童引二人来到了松溪,找到了这小小的席面,“先生,带到了。”
“好,快坐!”严暄看向江潜的目光里饱含喜悦,他一向对这不卑不亢,沉稳做事的丞相赞赏有加。
江潜听从严暄的安排,坐在了他一旁的椅子上,而言栀向他恭敬行了礼后却站于原地,不进也不退。
“快来坐呀!”江潜轻声催促道,向言栀招着手。
严暄笑问道:“小友可是觉得有什麽不妥之处吗?”
言栀摆了摆手,笑道:“先生多虑了,我只是只是想坐在地上。”言栀顺手摸来一个蒲团,学着恭叔霖的模样坐在了他身边。
恭叔霖余光一扫,言栀已然自顾自倒起了酒。
江潜笑骂道:“怎好无礼?先生,这便是我的表弟,平日里在家中野惯了,不想在人前也没拘没束。”
“倒也是个率真性子,今日没有贫富贵贱,你不必拘着他。”严暄依旧和颜悦色,江潜从他的表情中瞧不出他对言栀的任何想法。
恭叔霖瞧见边上的小友已然喝起了酒,像是寻到了能谈天的,拉过言栀的手臂,酒便洒了一桌面。
“我这还没喝两口呢!”言栀蹙着眉抱怨。
“这酒淡的很,你喝不出滋味的!”恭叔霖撚着胡子笑,“你是池照人?”
言栀与他对视一眼,道:“是。”
“池照可是一个好地方,好山好水,漫山遍野的花,可惜啊,我却没有去过。”恭叔霖故作惋惜道,“小友,你和我说说那的景色!”
“山就是山,水就是水,这世间的山水不都是大同小异,有什麽好看的?”言栀漫不经心道。
“唉!那可不同!裕都往上,至朔北,那山都是高俊崭然,到了寒冬那是寸草不生,而裕都往下,经过池照至向南厉,那便是一片郁郁葱葱,只不过山却矮了一些,多是丘陵。”恭叔霖撚须思索道。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