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谈不久,马车便停在了长公主府前,金边匾额彰显圣眷。
二人下了车便随魏阶进了府邸,却不想二人并未被小厮引至书房,而是直接绕去了花园,湖心亭。
“二位稍等片刻,本宫与洛侍郎去去就回。”魏阶留下这一句话就把二人晒在了湖心亭,牵着方才酒洒罗裙的洛尘笑去里屋换衣裳去了。
言栀对小厮递上的糕点了无兴致,随口问道:“为什麽裕都里这麽多人都在院子里修池塘?每每雨前岂不是水汽深重,要得病的。”
“天子脚下,龙气蒸蔚,怎麽会得病?”江潜同样开了个玩笑,逗弄言栀。
言栀却也没正眼瞧他:“你还信这些呢?”
“不信,我只信言公子。”
言栀却是淡淡一笑,道:“你纵容我却从不信我,不过我自知自己是信不得的,活到如今都数不清楚自己打了多少诳语,但我不管,你得信我。”
江潜哂笑道:“裕都建于云溶江上,地下河甚多,往往都是先有池再有府,一府配一池,一来可用于救火,二来可以防範。”
“你得信我!”
江潜喟叹:“信,你常常言不由衷,但我信你的心是纯良。”
“防範什麽?”
江潜意味深长道:“刺客。”
虽不知江潜何意,但言栀也半知半解地点了点头,江潜正欲与他讲今日朝中发生的其他事,却不想蔺阳却匆匆赶来。
“丞相!”蔺阳被公主府的下人引至湖心亭,想必也是得了魏阶的令,这才放他进来。
“何事慌慌张张?”江潜微微蹙眉。
“太子殿下在东宫大醉,谁也劝不好,只要丞相去呢。”蔺阳一开口江潜便知这是魏籍又想出的计策,骗自己去东宫呢。
“只要丞相去?”言栀反问道。
江潜轻咳一声,道:“想来是殿下说的胡话,酒后之语不可信。”
蔺阳讪笑道:“总之丞相忙完了长公主的事便早些出来吧,太子总不好一直醉着。”说完他便转身离去,一溜烟就不见人影。
“这是何意?”言栀不解问道。
“这是在催我们办事呢。”江潜语气冷淡道,他目送蔺阳远去,眸中皆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