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枝苦苦恳求了小半个时辰了,而净明却也不厌其烦一般一次次地回绝,直到远远瞧见言栀走来,这才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言公子!”
“言栀?”谢闻枝略一怔愣,回头遥望,果然是言栀向自己走来。
“我并不知表哥今日所为,还请谢兄勿怪。”言栀向前作揖,赔礼道。
谢闻枝颜色憔悴,却也不减戾色:“江大人意欲何为?陆相宜又为何与江潜相见,却不愿见本官?”
言栀对他的一连串的提问付之一笑,道:“看来表哥所言非虚,陆公子也所言非虚。”
谢闻枝略一挑眉,问:“何意?”
言栀伸手推开净明和尚,带着谢闻枝沖相国寺走去,边走边说:“陆公子为何来寻表哥,而不找谢大人,是因为碎云先生曾在池照看诊,偶然与我言家相识,故而出此下策求助江府,而表哥也曾规劝陆公子向谢兄求助,奈何陆公子不愿。”
“不愿?他为何不愿?他可有说些什麽?”谢闻枝紧张问道。
言栀轻笑道:“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这件事,据表哥坦白,是陆公子怕扰乱谢兄心神,这才一直避而不见。”
“我又怎会?”
“谢大人今日在朝堂上已然大失方寸,看来陆公子顾虑的没错。”
谢闻枝声音忽然有些哽咽:“不,我能向他解释。”
言栀一时沉默,轻车熟路地将他带进了一间屋子,指了指屏风后头,屏风后仍旧落棋丁丁然,言栀却淡漠道:“谢兄,我今日所为已然是背信弃义,只能送你到这了,接下来的谢兄自与公子解释罢。”
而屏风后的小院中,陆相宜与碎云先生对弈已然将近一个时辰,陆相宜举棋不定,屡次险些走向死局,又屡次力挽狂澜,而碎云却神色自若,步步留有余地。
“你心思不纯,无心对弈。”碎云冷漠道。
陆相宜放下手中棋,长叹一声:“师父又何必拆穿。”
碎云轻摇团扇,眼神颇为爱怜地看向自己的徒弟,这是他苦心拉扯长大,付出心血仅此与言栀的徒弟,朝夕相处,感情颇深,如今却也不得不卷入朝堂之争,心中各种滋味难言,“公无渡河,公竟渡河,既已选了这条路,哪还有后悔的余地?”
“师父”陆相宜同样五味杂陈。
碎云放下手中团扇,目光偏向那道木门,叹息道:“收拾好你的心思,他来了。”
金钥
谢闻枝到了门前却又停滞不前了,而言栀早已不见蹤影,徒留他一人在原地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