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姓名,那先祝青笮长空万里,直下看山河!”魏籍向来不吝称赞,他以茶代酒,与言栀碰了一盏。
“谢过殿下。”
蟹肉肥美,言栀却心事重重,待茶后饭饱,言栀从袖中拿出了那件东西——徐辞盈的梅花钗。
“渊渟可见过此物?”言栀道。
魏籍心中一怔,他执起花钗端详片刻,忽地开口道:“这是宫中之物。”
江潜同样心中诧异,他先前以为言栀取这花钗只是为与徐辞盈一会,他屏息凝神,听言栀将作何解释。
“宫中之物?殿下当真会以为宫中之人会有此物?”言栀微微仰首道。
宫中并未有此样式的梅花钗,魏籍虽不懂得女孩家的钗环珠玑,但却能对此笃定,只因他曾见过此物。而言栀顺来此物不仅仅是因徐辞盈的举动,
“青笮此物到底从何而得?”魏籍颤声道。
“这是惇懿皇后的旧物。”言栀将梅钗从魏籍紧紧握住的手中缓缓抽出,嘴角含笑道:“但这只是一个仿品。”
“仿品?”魏籍蹙眉道。
“渊渟大可上到东大街问问,是否也有百姓见过此物?”言栀顺来此物不仅仅是因徐辞盈的蹊跷举动,更多是因为言倾澜曾与自己的那些交情,他见过与之相同的簪子。
博弈之人,自己既是操盘者,又何尝不是指尖死死捏住的那一颗棋子?魏籍的软肋是死去的惇毅皇后言倾澜,而言倾澜正是魏籍将受言栀拿捏的理由。
“蔺阳!”魏籍高呵,他曾执钗的手轻颤,是压抑多年的情绪。
蔺阳匆匆推开门进入殿中,见魏籍眼神淩冽,不由地一缩。
“你可见过此物?”
“这”蔺阳显然是被魏籍吓住了,看那花钗,又迟疑道:“殿下属下见过”
“在哪里?”魏籍气息不匀,问道。
“在在东大街的画舫边许多姑娘都有这样的梅花钗”
魏籍嘴角抽搐,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先出去。”
蔺阳脚底抹油似的一下就没了人影。
魏籍极力克制心中火气,将梅花钗推至言栀面前,而后者笑容依旧。
“言公子此举何意?”魏籍早已没了先前称兄道弟的客气温和。
“殿下这又何必介怀,这钗来源烟花柳巷不假,但我却是在赵府所得,”言栀笑道:“况且,这样式如此,殿下难道不起疑心?”
魏籍长吸一口气,道:“妇人之物花样不过这些,况且先前皇后母仪天下,百姓敬其尊荣,仿照而制也并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