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张,年仅7岁的神奈光孤零零地蹲在一个大纸盒里,背后是车来人往的街道。黑发金眼的小孩板着脸,不合身的衣服打着几处补丁,脸上脏兮兮的,一张“求收养”的纸片支在纸盒前。
像一只被丢掉的流浪猫。
“这个……”
神奈光挠挠头,露出没心没肺的笑容,“那个时候因为我脸上有胎记,所以从小就被父母丢弃,一直靠着流浪为生。”
安室透沉默着。
照片上的小孩脸上脏兮兮的黑泥下掩盖着不规则的紫黑色斑点,看起来颇为瘆人。
“不知道谁拍的照片……不太好看吧?所以我往脸上抹了点泥,可惜没有人被骗过去。”
神奈光笑着说。
“其实在印象里、最开始应该是有一个老人收留我、把我拉扯到能勉强自己生存的……但他已经过世、没留下一张照片,而关于小时候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所以他也不记得老人的模样了。
“……”
流浪经验丰富……难怪能想出用羽绒服充当被子、在车站过夜吗?
不、或许不仅是因为委托,他平时也在公园、车站一类的地方度过孤独的夜晚?
安室透有点无法保持脸上的微笑了。
第二张照片里,已经是青年的黑发男孩已经留着一头及肩的中长发,脸上的印记没有随着长大消失、反而更深了。
他用极其宽大的羽绒服包裹着自己,脸上带着口罩,刻意用头发挡住了自己的脸。
“啊!这个,”神奈光看到这张照片很高兴,“居然还有这个时候的照片?”
“这是我第一次捡到这么好的衣服!特别暖和,而且很适合当被子!”
他向安室透展示身上宽大的羽绒服,“就是这件,我有好好爱惜的。”
大了两三个尺码的羽绒服清洗地很干净,没有污渍。在衣角有一朵小黄花图案的补丁,花上还用红色的线缝上了歪歪扭扭的笑脸。
安室透学着那朵黄色的小花、勉强自己笑了笑,“很适合你。”
“是吧!”神奈光很自豪,“我的手艺足以与世界上最好的裁缝媲美!”
“我其实有想过去当裁缝的……”他说着,看向第三张照片。
第三张里,一个身着黑衣,戴着黑色面纱的男人站在黑发男孩的一旁。两人对着镜头一起微笑,同样的黑发金眼,看起来就像一个人一般。
此时,神奈光脸上不规则的印记已经消失,露出那张上帝都会嫉妒的脸蛋。
“这是我的导师,也是我进入dba的引路人。”
神奈光的声音里充满了濡慕,“他是最好的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