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听晚明显地感觉到木云终的身体一僵,他震惊不已地看着自己,像是在说:你早就知道我留在你身边的目的了?姜听晚迎着他的目光,没有畏惧,反倒十分的坦然。千算万算,姜听晚唯独没有算到自己的性命竟然与木云终的系在了一处。“你听我说,三元诀修炼的真正法门并非是真正的无情、无欲、无妄,而是至情至性,仁爱兼济天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因怨而生恨,亦不因痛而生怨,世界以痛待我,我仍能颂之以歌。有过痛苦,便能放下痛苦;放下仇恨,仇者便如前世故人,生者便能越过苦难;上善若水,从善如流,当渡人亦是渡己时,也就能真的做到无妄,无尘。”姜听晚看着他的眼睛,终于像是一个称职的师傅教导着木云终走向正途,那一刻的她既是作者姜听晚,也是师傅白望舒。因此她坦然地承认道:“这一点,为师没有做到。但是你这么聪明,师傅相信你,你一定可以比我做得更好。”她像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木云终的身上,然后转身朝着身后的妖兽再推出一掌,但是这一次不是蛮横的全力一击,而是一道坚固的防护罩,直面对上了蓝红交加的火焰。源源不断的火焰在撞上护罩的瞬间,沿着球面不断蔓延,完全将姜听晚筑起的半球包裹了起来,将她和木云终都包裹了起来。身后的木云终看着调动全部灵力挡在自己面前的姜听晚,心中震惊不已,她的话犹如一道突然降临的流星,划破沉寂的夜幕,撕开了原本伸出不见五指的黑夜。他一直以为自己这十数年的苦难皆源于面前的这个女人,可是如今他却怀疑了。但此刻的他只能盘膝而坐,自丹田内运行着源源不断的灵气,关于她的一切在脑海中环绕,而那个人此刻正在为他抵挡着所有的攻击。只要自己能进入化境,便能化解眼前的危机。他全力平定着心神,一遍遍地运行着三元诀的心法,其实他并没有完全理解姜听晚所说的话,只是在这些年的记忆陆续闪现之时,他坚定选择了这一刻他要自己和姜听晚都活下来。久攻不破的妖兽停止了攻击,只能一点点地围绕着二人的防护罩转圈。附着的火焰没有消失,整个崖底已经是一片火海,腾腾的热气不断上涌,强撑的姜听晚满头大汗,灵力也趋于衰竭。僵持的空隙间,她看向了对面的妖兽,才注意到它头顶的鹿角又长出了新的分支,原本的狮身也从皮毛进长出了甲片,整个身体也变得更为庞大。这妖兽在不断进化?怎么可能?天呐,到底什么情况?就算主线之外的其他剧情已经演变出了他们自己的完整剧情,那这只妖兽呢,它又是因为什么改变的?是什么改变了它?姜听晚努力地回想起自己当初的设定,怎么也想不通这只妖兽怎么会在短短的几日就从通智进化到现在的境界。她压下惊惧的内心,回过头去看同样满头大汗的木云终,只见他眉头拧在一处,正在经历最关键的时期。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并没有将三元诀完整的法门告诉他,以木云终的心态和人设,让他突然放下仇恨,一心向善简直是弃易求难,难如登天。可是她也只能赌这一把。如果说木云终头顶的数值已经下降到了不会立刻杀自己的地步,那么是不是也说明他有向善的可能。毕竟还有一句话叫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是眼下情况危急,如果木云终没有赶在这妖兽进化前突破,那么在不久之后,他们将要面临的便是一个化形期的妖怪了,而且还是一只选择了兽身的妖怪。在这个世界中,妖修的化形期一般会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将所有的灵力化得人形,脱离妖道,追求飞升成仙。另一个则是继续保持兽身,坚守妖道,虽然可能与飞升无缘,但却能最大程度上保留自身强大的力量。对面的妖兽敏锐察觉到了姜听晚的分神,瞬间发起了第二轮攻击,本就灵力衰竭的姜听晚没能撑住最后一秒。防护罩瞬间破碎,姜听晚口吐鲜血,整个人倒在地上。靠,原来内伤这么痛啊!!木云终,你他喵的到底行不行啊!姜听晚痛得在心里骂道。刹那之间,裹在外面的火焰夹杂着热浪瞬间侵袭而来,姜听晚下意识地用手挡住脸,但那股灼烧感却在瞬间消失了。睁开眼,只见木云终周身蓝光大盛,挺身站在姜听晚的面前轻松地挡下了妖兽的攻击。一股清凉的力量压制着周围的火焰步步后退,崖底的火海像是害怕地后退着,炙热的温度也在逐渐下降。“你突破啦!!”姜听晚兴奋地喊道。这下可有救了!也不枉她拿命坚持这么久。“多谢师父教导,才让徒儿终于领悟了三元诀的奥秘……”力竭的姜听晚视线逐渐模糊,没能坚持到听完木云终后面的话,只觉得全身剧痛,又精疲力尽,最终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木云终回过头,眼底流露出担忧之色,再转过头看向面前的妖兽时双眼一沉,狠厉万分,“从现在开始,只有我才能决定姜听晚的生死!”话落,木云终召唤起姜听晚带来的灵剑,水蓝色的光晕与他的灵力颜色融为一体,分外和谐。幽深的崖底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光波,其中夹杂着两股截然相反的灵气,一冷一热,然后在巨大的爆炸之后,崖底的山壁处突然发生了坍塌,露出了一个隐秘的山洞……:()穿书之魔尊徒弟请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