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生犹豫着说道:“以现在公众所知的医疗手段,是没有办法治疗的,但是如果采用您名下研究所的新技术,或许不是没有可能。”
邓零星一愣,难道他的手还有可能治好?
他不由得将身体与房门贴得更紧,努力听清他们说得每一个字。
公爵道:“那项技术很不稳定,如果不成功,可能会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但是除了这个办法,已经没有其它手段可以治疗了,或许可以问问邓先生本人的意见?”
公爵沉默了一会儿,“不,不用告诉他,你去一趟三号研究所,让他们把……准备好。”
中间那个词他说得很轻,邓零星没有听清,他下意识更用力的贴紧房门,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门上。
几秒后,只听咔哒一声,原本就没有锁紧的房门直接被他推开了,邓零星猝不及防地失去了重心,身体猛地往前一扑,扑通一声趴在了地板上。
公爵和医生同时回头看了过来,邓零星四肢着地趴在地上,一时间十分尴尬。
格伦顿了顿,“零星,你在做什么?”
邓零星在这种时候有着极强的自尊心,绝不肯承认自己是偷听时不小心摔了,他低下头,一脸认真地抚摸着光滑的地板,故作冷淡道:“没什么,地板花纹挺漂亮的,我仔细看看。”
格伦:“……”
他哑然失笑,走过去把人扶起来,细心地整理好他衣服上的褶皱,“好了,你要是喜欢,我们把卧室也铺上这样的地砖?”
邓零星拍开他的手,“随便你吧,检查结束了吧,我要走了。”
“去吧。”格伦并不限制他的自由,他知道这座庄园守卫森严,在把邓零星“接来”之后,这里增加了足足两倍的警卫,每个人都携带了麻醉枪与电棍,即使不用刻意监视他,他也逃不出这座牢狱。
格伦亲了亲他的脸颊,温柔的建议道:“今天天气很暖,去花园里晒晒太阳,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邓零星没回答他,转身走了,格伦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些酸涩,却又不敢追上去,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这座庄园建在郊区,虽然建筑的规模没有城堡那样高大宏伟,但绿地面积却十分辽阔,别墅后面甚至有一片巨大的跑马场,养着许多血统纯正的赛级骏马,甚至还有漂亮灵性的梅花鹿。
邓零星坐在草地上,午后的日光晒得他衣服都暖洋洋的,他有些困了,便随意地往后一趟,脱掉外套团起来当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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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半睡半醒之间,他忽然感觉地面微微震动,马蹄声越来越近,一片浓重的阴影投在他身上,遮住了阳光。
邓零星不耐烦地睁开眼睛,只见一匹高大健壮的黑马昂首挺胸地站在他跟前,皮毛在阳光下黑得发亮。
安德斯勒紧缰绳,踩着马镫,动作利索地翻身下马,顺手甩了甩马鞭,向邓零星走过来。
他今天穿的衣服有些类似上世纪的军式制服,前襟系着带纹章的金色纽扣,挺括的立领,腰间皮带紧束,脚上踩着一双军靴,再陪着他黑色的真皮手套外加那支马鞭,看起来很有压迫力。
邓零星不由得警惕起来,手肘撑着地支起上半身,“你要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就是路过看见你了,过来打个招呼。”
邓零星坐起身,饶有兴致地打量面前的黑马,“这是你养的吗?”
他好奇地伸出手,想去摸马腿,安德斯立刻制止了他,骂道:“你手怎么这么欠,马腿都敢摸,等会儿直接给你踢个骨折!”
邓零星悻悻地收回手,“无聊。”
他又躺下了,但眼睛却仍然盯在安德斯身上,视线有些狡黠,带着一些不可言说的目的性,仿佛有所图谋。
安德斯站在大太阳底下都觉得后背发冷,“你又想让我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不可能帮你逃跑第二次了,再来一次公爵非得杀了我不可。”
“我没想让你帮我,就是跟你借点儿东西。”邓零星理直气壮地向他伸出手,“手机借我用用。”
“给你们的人打电话也不行!”
“不打电话,我上会儿网可以吧?”邓零星喋喋不休地抱怨道:“格伦把我的手机扔了,说好了要赔新的,但一直没给我买,电脑也不让用,烦死了。”
安德斯犹豫了几秒,才不情不愿地拿出手机给他,“你玩会儿就行了啊,我在旁边盯着你,但凡你敢通风报信…”
“知道了。”邓零星不耐烦地打断他,他翻了个身,换了一个趴着的姿势,将手机放在草地上,用左手点着屏幕。
他搜索着最近的国际新闻,楚天盛刺杀案的风波已经逐渐平静,东际国那边也没什么新事,想来他一个小小的特工即使失踪了,也不会引起太大的关注,不过在浏览到高山公国的新闻时,邓零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天羽在前段时间竟然遭到了暗杀。
据新闻上说天羽乘坐的车辆被人做了手脚,在高速公路上行驶时方向盘失灵,直接冲出了护栏。天羽受了很重的伤,但幸亏抢救回来了,前不久才刚刚出院。
虽然新闻上没明说作案者是谁,但笔者却隐晦地提到了天羽某位同父异母的兄长,很多人也猜测是不是那人心狠手辣,为了争夺王位不惜对自己的血亲兄弟下毒手。尽管没有证据,但是人言可畏,毒舌如利剑,一时间这事儿传得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