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黄昏,某官驿中,鸡鸣声声。陆峤进了寝屋,用半湿的布巾擦拭过手脸后,打开卷宗认翻阅。青墨不禁有些心疼,公子最近拼命赶路,人都消瘦许多。“公子,这一路上,长宁郡主都是与咱们前后脚遇上,你说她是不是瞧上你了?”说实在的,爱慕他家公子的女子太多了,他见怪不怪。陆峤头也不抬,“她也是去博陵郡,官道就一条,路上驿馆也就这些。”无论长宁郡主怎么想,那都与他无关,他如今心中只有案子,分不出神来管别人。长宁屋中。碧珠皱着脸,“郡主,你与陆公子一路上都碰到好几次了,眼看都要到博陵了,为何他还不邀请你同行?”长宁也气闷,陆峤不是谦谦君子吗?他们每次在驿馆相遇时,陆峤都对她十分客气,出于礼数,他也该提出与她结伴而行,相互照应。但陆峤没有,他只道:“长宁郡主,下官着急赶路,要先走一步,郡主请保重。”所以每次天不亮,陆峤就出发了,直到下个驿馆他们再次相遇。碧珠嘟囔,“陆公子不解风情!白瞎他那张脸!”跛脚的驿卒敲响房门,满脸堆笑,和和气气道:“饭菜来喽!这鸡肥得很,贵人慢用。”碧珠接过,见菜色尚可,比前几日她们用的强多了。用银筷子挑了挑鸡块,笑道:“郡主,没毒,这肉闻着挺香的,来用些吧。”这一路上郡主都吃不好睡不好,刚好补补。长宁揉揉酸疼的腰,最近连日赶路实在辛苦,要不是为陆峤,她哪会吃这种苦头?真想把他打一顿!想到沈靖安,她更来气,他倒稳坐于京中,八风不动!同时,陆峤食案上出也有一盘鸡肉,他招呼青墨同吃。青墨忙拒绝,“这怎么能行?公子你吃,我站着侍奉你。”“今日菜多,让你吃你就吃!”青墨只得坐下,“那行,我就陪公子用些。过了今日,咱们就不用住驿站了。”用完饭后,大约是太累了,陆峤倒头就睡,青墨也没能抗多久,也歪在床边睡着了。整个驿站的人都睡得极沉,除了那位跛脚驿卒。月黑风高,一群黑衣蒙面人进了驿站。跛脚驿卒打开门,满脸带笑,“好汉们,都给你们准备妥了,两只大肥羊!”——京城医馆,毕克齐熬得双眼通红,终于配好药物。晨光熹微中,他叩响将军府大门。姜年睡眼惺忪,打着哈欠将他领进院中。谢玄披着寝袍,墨发垂下,捏着毕克齐递给他的药瓶,“这么快就配好了?”“是,夜以继日,不敢停歇。公主她找过我,问我你的病情,我便将你的情况告知她。”谢玄神色巨变,“你,你怎么就告诉她了?”毕克齐为难道:“我发誓效忠公主,本就不该替你瞒着她。再说公主多聪明,根本瞒不住。”谢玄心像是被揪住般生疼,那日在祖父寿宴上,公主表现得若无其事,像是很开心的样子。她是费了多大力气,才没在他面前追问。“将军!将军!”见他发愣,毕克齐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你发作时,只需服上一粒药丸即可。”一旁姜年问他,“你确定有用吗?”毕克齐有些为难,理论上是有用,但具体还得让谢将军试用下。谢玄明白他的意思,道:“多谢,后日是万朝会,你同我一道入宫观看。”他不确定凤舞是不是小舞,去沂州的人还没传回口信。那不妨就在宫宴当日,让毕克齐见见凤舞本人,这是最好的办法。毕克齐大喜,“万朝会?好,好啊!”谁不想去看热闹呢,那可是全天下最高规格的宴席。夜风徐徐,湖边挂满宫灯,亮如白昼,明日就是万朝会了。端王最近在忙秋闱之事,今日终于抽空闲来,邀请兄弟姐妹夜游。画船上,他翻烤着羊肉,洒上花椒粉,涂上蜂蜜。洒上八角粉,再涂上蜂蜜手飞快的转动着,诱人的香气传出来。聂琚抽抽鼻子,“给我,给我!第一串给我!”端王塞给她,“给你给你!当然先给你!”平康撇撇嘴,算了,聂大娇不与聂小娇争抢!再说她也抢不过啊。聂琚一边咬着肉,一边问端王,“三哥,听说安阳侯回京了,你与他夫人断了吗?”端王肃然道:“呦呦,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知安阳侯夫妻伉俪情深,旁人无法插足。”聂琚愣了愣,给他鼓掌,不愧是三哥,厉害啊!聂行舟无奈,“三弟,你常在河边走,难免会湿脚,注意点吧。”端王嘿嘿一笑,“你们放心便是,不会有事的。”聂琚嚼吧嚼吧肉,“,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勾搭上那么多女人的?谢长史说,你勾的女人里,平民少女有,世家贵女有,有夫之妇也有,甚至连尼姑你都,咳”端王不乐意了,“什么叫勾搭?我以真心换真心,她们跟我时,每次都无比快乐。”聂琚好奇道:“无比快乐?你是如何做到的?”这可是宝贵的经验啊,说不定可以用来哄谢玄。端王吹吹手的胡椒粉,“也罢,我就传授你们些经验,男女通用,都听好了啊。”聂行舟虽有些不耻端王的行为,但也竖起耳朵听。以下是小剧场:驿卒:加餐了加餐了!陆峤:我好困,有些犯晕。青墨:俺也是!长宁:俺也是!驿站所有人:俺们也是!:()小公主美颠颠,大将军宠宠宠宠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