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
贺于澜走出屋子,关上门问道。
谷雨着急道:“那个石驿长的侄子跟我家公子交代了一些事情,说他们村子不欢迎外来人,所以才打我。
虽是承认了故意打我的事情,但我家公子觉得他没说实话,硬是要去村子里看,说要去拜会里正。
这都去了两个时辰了,人还没回来!他交代我说,若是天黑之前他没回来,就让我来找贺公子。”
谷雨说着,递给他一封信。
这是谢妙生交代好的。
贺于澜打开信一看,拍了拍谷雨的肩膀,说:
“别担心,他谢妙生本事大得很,没那么容易出事,你身上有伤,早点回去休息吧。”
谷雨将信将疑:“我家公子真的没事吗?”
贺于澜道:“没事,你歇息去吧,我在这等他回来。”
谷雨是知道贺于澜的身份的,听他这么说,心中倒是松了口气。
贺于澜走到外面看了看天色,估摸着时辰,心想谢妙生应该快回来了。
果然不出贺于澜所料,一个时辰后,谢妙生的身影出现在驿站。
他看到贺于澜坐在外面,面色微讶:“这个时辰,你不去陪你家夫人吗?”
贺于澜给他倒了杯水:“她歇息了。”
谢妙生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喝了口水。
贺于澜问:“如何?”
谢妙生道:“石泉村有问题,里面的所有村民都有问题。”
石泉村便是距离驿站不到五里的村落,谷雨就是在那里被人打伤的。
“石驿长与石永说,石泉村的人不喜欢外人到他们村子里去。
我便装作石驿长的外甥进去走了一圈,发现他们每家每户的院子里,几乎都有一条铁链子,或者麻绳,你猜猜那东西是来干什么的?”
贺于澜心中已有答案,道:“拴人的。”
“你猜得没错。”谢妙生继续道,“就是用来拴人的,可能有人事先跟村子通气,说我要过去,所以我没见到那些女子。”
“不过从这些迹象,我大概能看出来一些端倪,往下深查,必能查出幕后真相。”
说着,他忽而把玩桌上的杯子,声音闲散:
“倒是这个石驿长,很是不听话,所以我把他胳膊卸掉了,他那侄子还想偷袭我,也被我打断了一条腿。”
他声音冰冷,宛若在说一件极为寻常的事情。
躲在一旁偷听的妇人忽而觉得后脊一凉,脸上血色尽失。
谢妙生微微侧首,眸光犀利地看向妇人藏身之处。
妇人忍着恐惧走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请大人、请大人放过我夫君!”
谢妙生冷冷道:“你也是被他拐来的人,为何要替他求情?”
他的目光落在妇人手上的伤痕上,那长袖遮掩的,是她被日夜折磨留下的伤。
“若不是被逼到绝路,他也不会做这种事情!”
她小声啜泣:“若不是他,我现在或许是一具尸体了。”
“他是最良善的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求大人网开一面!”妇人声泪俱下。
谢妙生不吃她这一套,语气一贯冰冷:“良善?良善之人会去拐卖良家妇女?于氏,你别忘了,若无拐卖之祸,你现在应是于家女儿,享受着常人都享受不到的荣华富贵。”
于小莲抖了抖,眼泪掉得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