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阿语要去河边洗什么东西时,贺于澜总是跟在她身边,怕她出危险。
本来答应了要去护送马商运送,但是看到秦阿语蹲在河边洗东西的样子,他便有些舍不得。
他不在,她要自己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做很多的活。
光是细数着自家娘子要做哪些活,贺于澜便没由来地心疼她。
秦阿语正洗着买回来的瘦肉呢,忽而发觉贺于澜也太安静了,回头一看,见他对自己露出了狗狗一样委屈的表情。
“相公,你怎么了?”
秦阿语歪头叫他,沾水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贺于澜依旧用那种狗狗一样的眼神看她,说:“我在想,我要是走了,你要怎么办,谁来给你洗衣服。”
“噗。”秦阿语听到后没忍住笑了。
“什么怎么办,你不在衣服肯定是我自己洗啊,我又不是不会洗衣服。”
“可是水很冷,我不想你做这些。”
秦阿语的嘴角一直没下去:“那你不去了呗。”
她原是开个玩笑,但是贺于澜顿了一下,说:“行。”
秦阿语赶紧道:“别别,我就开个玩笑,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挺重要的,没事儿,你走了我一个人也能带好两个孩子。”
但是从这一刻后,贺于澜似乎有了分离焦虑症,他跟着秦阿语后边絮絮叨叨地说:“我要是不在,晚上沐浴的时候你怎么办啊?没人给你打热水,没人陪你沐浴,你会不会怕蛇,会不会怕黑?”
秦阿语从来都不知道他原来可以这么能说,过了一阵后,她实在忍不住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就甭担心那么多了,我能照顾好自己跟孩子们。”
贺于澜一个大高个,本来长得挺凶的面相,此刻在秦阿语面前就像一只被主人训斥的小狗,焉了巴焉的。
特别是见到秦阿语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他不在的日子,他更加地不开心了。
他一下搂住秦阿语的腰,垂下头下巴放在她肩膀上,委屈巴巴地说:“娘子,我过几天就要走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我。”
“我担心啊,你去干这么危险的事情,我怎么能不担心。”秦阿语蹭蹭他的脸,说:“我要是哭哭滴滴的,抱着你跟你说我舍不得你走,恐怕你就不愿意去了,是不是?”
贺于澜点头,嗯了一声。
“秉文表弟今天跟我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这一次马商的事情对你们很重要。”
“我只是问他对马商是否了解,他却把去永州的路线官道都跟我说了,所以我猜到他大概是想让我同意你去。
我不知道你们在房间里说了什么,但是我看你的模样,跟他的表情差不多,也应该想去,所以我就深思熟虑了一下,决定让你去。”
“不过仅此一次,以后你要是去做这些危险的事,我指定不会再答应了,所以这次你要好好的给我回来。”
“好,我一定会全须全尾地回来。”
今天晚餐,秦阿语煮了贺于澜三人不敢吃的猪肾。
先把猪肾切好,去掉白色的部分,再热油下锅翻炒,加入盐、酱油等等进去,再放入切好的瘦肉片,好好翻炒一顿,加点水进去,锅盖盖住,煨几分钟,再装盘打出来。
在这期间,香味慢慢溢出来,贺于澜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他觉得自家娘子太厉害了。
秦阿语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猪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拿到他嘴边:“相公你尝尝?”
贺于澜没吃过这东西,一开始还有些抗拒,但是娘子的筷子都送到嘴边了,他又不好意思让她伤心,便吃了下去。
不吃不知道,这东西看着模样不太好,吃起来却很香!
“怎么样,好不好吃?”秦阿语问道。
“好吃,娘子你太厉害了。”这种一般怎么煮都不太好吃的东西,居然能被她炒得如此色香味俱全。
贺于澜吃了一块,还想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