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亦雪将这些人收入骨戒空间,宁明旭就在她身边。他对此倒不以为意,乔亦雪早就说过,空间内的荒地越来越多,孙掌柜一个人照顾几百亩地都拼了老命了,她一直想多弄点人手。只不过,这可是个有去无回的地方。哪里能雇佣普通百姓进去?若是不放他们出来,等于给人家判了无期徒刑。若是开荒之后再放出来,又保不齐暴露骨戒空间的秘密,虽然她可以直接跑路去吕宋,但为了开荒实在是得不偿失了。这六百人来得正好,孙家可真是够意思!要不是其他三百人跑得快,有九百人开荒,那骨戒空间可就能产出更多粮种了。崔捕头带人逛了圈便回城,他见到孙典史,只说邓秃子仅召集了三百人,孙家足有九百人出城,哪里还需要照看?反是这城里别出了差头才好。孙典史觉得他说的在理,便让崔捕头带人去巡街。城外约的下晌争斗,眼看着已经要天黑了,竟然没有任何消息,孙典史也有些不安起来。哪怕打输了,也不可能没人回来报信啊!除此之外,更让他担心的是城内。确实啊,孙家人手为了赢,可大部分都调出了城外,要是这时城中的铺子被冲击,那可损失大了。然而,怕什么来什么!还不等孙典史想出办法,便有四城商铺陆续来人,屁滚尿流的汇报,孙家明里暗里的商铺子,全部被打砸!各处铺子的掌柜和管事被抓走、财货被搬空、铺子被砸得稀巴烂!孙典史人都麻了,还真是中计了啊!乔家怎么敢的,白马商盟怎么敢的!虽然来人也分辨不出捣乱之人,是哪里来的。但这事哪里还用多想,只能是白马商盟干的!自古民不与官斗,哪怕是大商人也不行!孙典史出离愤怒了,当即去簿厅找孙主簿,要商议下如何调动官场上的资源,狠狠击溃白马商盟,以及背后的乔家!然而,让孙典史彻底傻眼的是,孙主簿此时也失魂落魄的在屋中发愣。孙典史赶紧询问缘由,孙主簿这才缓过神来,艰难的开口,“完了,全完了!付新居然不肯见我!”孙典史大惊,“莫非他要放弃孙家?安然那里?”孙主簿面无表情,却是忽然滴下老泪,“安然?我听孙妈说然儿已经被姓付的禁足!看来付新真的放弃孙家了。这必然是张府给了他压力,否则……”孙典史脸色惨白,“这怎么可能?那姓乔的贱人与张府又不沾亲带故,不过是她那相好的得张阁老青睐罢了。这些事情我们都是知道的啊!”孙主簿摇头苦笑,“若不是算准了张府不会出手,我怎么敢如此针对她?只是,如今被放弃的是我孙家,说明有些事我们不知道。”“看来,这姓宁的在张阁老眼中极为重要,重要到他一个相好的女子,竟然也比咱们孙家更有价值!罢了,这官不能再当,我们得想退路了。”孙典史听得满眼恐惧,“大哥,你是说——我们要弃官逃亡?不——不至于吧?对了,今日出城的人一个都没回来,这……”孙主簿冷笑道:“不至于?这些年我们孙家子弟作过什么孽,你比我还清楚吧?以前有姓付的照看,一切自然没有问题。”“如今他要放弃孙家,咱们这些事经得起查?伤天害理的事谁少干了,关键是万一当年的事暴露,我们死无葬身之地,还不快跑等死吗?”“安祖他们怕是回不来了,那姓乔的贱人或许求江陵水师出手了!此时不放人,自然想以他们为人质,逼着我们屈服。”孙典史心中一突,却仍然抱有侥幸,“这——大哥,事情过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任何破绽,难道这次就扛不过去了?”孙主簿黯然的摇摇头,“若是以前那般低调行事还好。我们千不该,万不该换掉陶知县。眼看着他任期将满,这事迟早会暴露。”想了想,孙主簿一咬牙,“这样,你迅速回老巢,明日开始安排船只,尽快转移金银,那姓陶的一家不要留了,全部杀掉!三日之内,我们全部撤离!”孙典史缓缓点头,脸上神情极为复杂,“大哥,真没可能……”孙主簿猛然盯上他,一字一顿道:“不可心怀侥幸,立即听命行事!”孙典史赶紧低头应是,再不敢有任何异议。然而,孙典史心中惊慌不安,五味杂陈之下匆匆离开县衙,却没发现身后二、三十米外,有个娇小的人影蹑踪潜行!虽然已经宵禁,孙典史出行哪有人敢拦截?路上遇到巡逻差役,他便装模作样呵斥两句。如此行了三刻钟,孙典史情绪渐稳,已然走到西城门附近,他也警惕起来。左右观看了半晌,确定四下无人,他才拐入了一条偏僻的胡同。然而,与安静的胡同相比,附近的几处宅院却是灯火通明,隐隐传来女子痴痴的笑声。孙典史得意一笑,谁能料想到孙家的老巢,就隐藏在这暗娼街的最深处!再行了一刻钟,胡同尾有座大宅院,不见半点灯火,甚至隐隐透出些肃杀之气。孙典史再次停下,凝神观察四周片刻,这才轻手轻脚的叩门。三下轻,两下重。间隔一小会儿,又是三下轻,两下重。直到叩门三组,大门才忽地打开,有个中年女子探头出来。她见来人是孙梓,也不多说,二人互视一眼,便双双进了宅院。二十米外一棵老树下,人影一闪,仔细看了那宅院片刻,又在周围巡视了一会儿,这才攀上院墙外一棵槐树,轻轻翻入宅内消失不见。宅院内,正房堂屋。孙典史与那中年女子对面而坐,“十三妹,我此来两件事:第一,姓陶的一家无用了,趁夜全部杀掉;第二,东窗事发,大哥命你安排撤退之事。”那叫十三妹的女子也不多问,只点头表示知道了。孙典史见她不说话,长叹一声,“唉,老十三,这些年苦了你了!”:()开局就被流放,看姐逆风翻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