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多舛,画面变换不断,可不管怎么变都离不了乔渊。这一天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惹人烦。她跟同寝好友从外面回学校,远远就瞧见一辆商务车停在距离校门口不远的地方。待她走近,车门打开。一把黑伞撑开,从车上下来一男子,撑伞而立。衬衫西装裤、光亮的皮鞋、金丝眼镜、腕间不经意耀过暗光的袖扣。英俊无铸、挺拔似松。乔渊。隔着清浅的雨雾看着她。这个时间没课,校门口来往都是各个学院的同学,纷纷朝着他那边看,又会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她,一时间窃窃私语。好友先回了寝室。她撑伞上前,跟他打了招呼。乔渊的眸就跟头顶黑伞般深邃,他说,“我是专程来等你的。”她不解,误以为他是有什么事需要她帮忙。他却说,“我想追你,想让你做我女朋友。”她惊愕。想都没想就拒绝。对于乔渊来说她说不上有多排斥,毕竟是帮了自己的人,可尚算陌生人的彼此就要确定关系,这对她来说太奇怪了。面对她的拒绝乔渊并未生气,只是笑笑,“没关系,我会给你时间来了解我。”乔渊外形出众,跟她聊天的一幕都尽数被学生们看到。仟仟尛哾她不想多加逗留,转身要走,乔渊在身后叫住了她。他上前,将手里的黑伞递给她,“你那把伞太小了,拿我的,从校门口到你的宿舍还有挺长一段路。”她一激灵,她所在的宿舍他知道?她不要他的伞。他却微微弯身下来,似笑非笑问她,“否则,我送伱回宿舍?”最终她还是撑着他的伞回了宿舍。刚进屋,手机震了一下。掏出打开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讯息——【我是乔渊,这是我的手机号,存下来。】-乔渊,乔渊……他行走在阳光下,却是黑暗里的魔,看上去越是清冷高贵,骨子里就越是操纵控制。杭司陷入沉沉的深潭里出不来,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大,嘴里无意识地喃喃。她恍惚间像是听见有人在唤她,杭司……可梦里又是乔渊低得令人心口发紧的嗓音:阿司,阿司……乔渊,我会杀了你。低沉的嗓音里含笑,好,杀吧,只要别离开我。“杭司?”有人在轻拍她的脸。是男人的手。杭司蓦地睁眼,一时间还是没分清梦境与现实。下一秒又被头顶上悬着的男人脸吓到惊骇,一股子惧意猛地冲上心头,她猛地坐起,颤抖,“乔渊……”床头灯下一秒亮了,鹅黄色的光亮映清了陆南深的脸。他额前发微微垂落,浓黑的发衬得他眉眼清澈,俊脸却似担忧。可这样清晰的五官轮廓始终会让她产生幻觉,尤其是在半明不暗的天色里,她心头漾着的恐惧感其实没能抚平多少。“怎么了?”陆南深见她一个劲盯着自己瞧,伸手要来碰她。杭司却一个激灵挡了他的动作。陆南深的手僵在半空,显然被她的样子弄得无所适从,少许他轻声解释,“杭司,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她知道。刚刚从乔渊的噩梦里挣脱而出的她,要去说服自己眼前这张跟乔渊很相似的脸不是乔渊。陆南深给她倒了杯水,递给她。她接过,一点一点吞咽着水,借以纾缓内心的惶惶不安。而陆南深没离开,就坐在床边看着她,眼神安静温和,床头灯的光亮匀在他发梢泛着光泽。许是理智渐渐回归,杭司再看陆南深时感觉就不同了。这么美好的他怎么会是乔渊呢?乔渊如深渊如地狱,像是从恶沼里开出来的曼陀罗,蛊惑人心,吸食腥血。但是陆南深呢?此时此刻他就像是一束光,从天际而来,身携柔和温暖。他的眼神有着少年气的清澈明朗,丝毫不会给人攻击感,纯粹得就像是……像是只和平鸽。杭司觉得周身的寒凉在渐渐散去,是因为陆南深的存在。“对不起。”她微微敛眸,轻声说,“我没以为你在冒犯我,我就是刚刚做了噩梦。”“我知道。”陆南深说,从旁抽出纸巾,问她,“我能帮你吗?”杭司点头,道了谢。陆南深抬手,轻轻擦拭她额上汗。相比刚刚的惊魂未定,她现在是缓过来不少了,但脸色还是略显苍白。这个角度看她,陆南深就觉得她的脸都不如他的巴掌大呢,她是典型的头包脸类型,这种本身就会显得脸比平常人小很多。加上她噩梦初醒,微汗未散,眼里还有隐隐闪烁的不安,就看着叫人心生怜惜了。陆南深为她拭汗的动作很轻柔,生怕弄疼了她似的。他手指下就是她白皙的脸颊,轻轻一碰就能碰到她的肌肤,于是,他就似有似无地碰了。杭司觉得脸颊痒,额头也痒,他的手指微凉,隐隐的肌肤相贴时会有种难以言喻的暧昧之感。,!“我自己来。”她接过他手里的纸巾,大开大合抹了把脸。心想着,就是个小弟弟,肯定也是无心碰她的,她怎么还有点慌呢?汗擦净了,脸蹭红了,她刚刚的手劲不小。陆南深盯着她的脸,似有打量。杭司见状问,“怎么了?”“脸红了。”陆南深含笑。“我没……就是刚刚蹭的。”杭司解释。陆南深状似故意,“我都不敢呢。”杭司没理解她的话。陆南深凑近她,眼里沾笑,“你小小的一只,我都不敢用力。”这般靠近,怎么说呢,姿势很暧昧,可他的眼神又很清澈,不带丝毫邪念。然而他毕竟是男子,再有少年感都是人高马大,逼近的是男性带着压迫感的气息。是,就这一刻昭示了不同于少年的男人气魄,自然而然的有了侵略性。杭司心头轻轻一掀,推了他一下,往床头一靠,“别闹了。”陆南深就清清浅浅地笑,接过她手里的水杯,问她,“现在好点了吗?”又恢复了如林似松的轻松感。杭司点头,“好多了,谢谢你。”“你今晚已经说了好几声谢了,既然这样,”陆南深笑得状似无辜,可眸底深处是饶有兴致,问她,“你想怎么谢我?”杭司愣住了。这……不就是句客套话吗,怎么还有人较真讨谢礼呢?“我请你吃饭?”杭司不确定地问。转念一想,这大半夜的把人吵醒了是挺不好的,补上了句,“吃大餐的那种,或者你:()四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