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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海（第3页）

顾承祚走上前作揖，问道：“师父，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苏采采和云泽从破损的法障出山，偶遇魔物袭击。”

顾承祚大惊：“魔物？仙门怎么会有魔物？”

“云泽已被妥善安置好。”看见顾承祚要冲进门，李山长抬手拦住，继续说道，“放心，苏采采并无大碍。”

“我进去看看她。”

“你等一下，”李山长从衣袖下取出纸帛碎片，指着纸上的笔墨，问道，“你瞧瞧这片纸屑，可有印象？”

顾承祚接过纸帛仔细端详，说：“没有印象，看这上面附着的灵力，像是用来封印什么的符篆。”

“这事儿，你们顾氏或许更有经验。”李山长认可地点点头，在顾承祚恍然大悟的神色下，继续说道，“有人擅自将魔物带进仙门。”

火炉上的药盅里将药材煮沸，三七、地榆等草药交杂的香味弥漫整个房间。大夫替苏采采作全身检查，确认身上无一处伤后，才起身离开房间。苏采采的脸上仍是惊魂未定，坐在原位望着云泽的病房发呆。

顾承祚凑近，弯下身子，伸手轻抚苏采采的脸，轻声唤道：“采采？”

苏采采回过神来，双眼逐渐聚焦到顾承祚的脸上，回道：“顾哥哥，你怎么在这？”

“走吧，我接你回去。”

像是要护住什么一般，顾承祚圈过苏采采的身子，扶着少女往外走去。两人并肩携手，在林荫道上慢慢踱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轻松话题。不知走了多久，等苏采采反应过来时，已来到顾承祚所住的厢院。

看见厢院里也种了好几棵粉叶菩提，苏采采一时怀疑自己是回到了顾府。顾承祚牵着她带进房间，安置在卧榻上，替她褪去外衫和鞋履，取来一盆热水替她擦脸。暖意逐渐覆盖全身，苏采采惬意地闭上双眼。

“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手上的动作停滞半刻，顾承祚柔声细语地哄道：“不用道歉，采采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终于松懈下来，一股疲倦感油然而生。在意识昏迷前，苏采采嘴里还喃喃地说着话。顾承祚坐在床沿边上，手里拿着摇扇为她送风纳凉。不管女孩说的什么，他都悉数回应。

菩提香味从窗槛钻进被窝，令人安心的声音在耳边轻声哄睡。在现实与梦境的交界线，苏采采回到小时候的顾宅大院，身上的被褥如怀抱般让人迷恋。如此，她安心地坠入梦乡。

……

夜半三更，吴治正在梦中酣睡。忽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震得吴治从床上惊坐而起。月下，烟尘中有人朝他径直走去，吴治紧张地抓紧身上的被褥，惊喊：“谁！”

只见顾承祚一袭黑衣破尘而出，紧蹙眉头、浑身戾气，一把抓过吴治的衣襟，怒目而视，低声质问道：“今晚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吴治一脸惊吓未定，厉声责骂道：“顾承祚，你在发什么疯？”

“说！”顾承祚嘶声吼道，“是不是你叫人去报复她！”

“什么报复？报复谁？”吴治竭力挣扎，无奈力道不敌，只得任由对方拉扯自己，“你到底在说什么狗屁？”

“全仙门除了你们……还有谁会做那种勾当！”

“什么勾当？”吴治一头雾水地听着，“我今天一整日在歇息，哪里有去做什么勾当？”

见对方全然不知的模样，顾承祚将对方狠狠扔在地上，出声恐吓道：“你最好没在装傻充愣。要是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让你全家陪罪。”

说罢，顾承祚大手一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留下吴治坐在地板上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