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之后就有人告诉他,那个律师前一天去过贺氏集团,因此他断定是贺庭舟抢先了。
“楚叔是公证人,你别想着篡改遗嘱。”贺云廷咬牙切齿地说。
“大哥,事到如今你还是这么单纯。”贺庭舟单手插兜站在原地,扬唇懒懒道,“是人就会有弱点,你以为楚牧会为了一个死掉的人坚守原则吗?”
“贺庭舟!”贺云廷往里屋的方向看了一眼,晦涩不明地说,“你的弱点呢?是不是温欲晚?”
他唇角的弧度越来越深,“大哥要是敢,大可以试试,等到了那一天,你自然会知道她是不是我的弱点,不过……”
“或许在你知道结果以前,你的宝贝儿子就先一步没命了。”
“你敢动奕安!”贺云廷下垂的双拳紧握,咯咯作响。
“大哥应该最了解我了,我没有什么不敢的。”他往前走了一步,弯下腰在他耳边低语,“不然,咱们怎么会没了父母呢?”
贺云廷感觉后背上爬了条冰冷的毒蛇,正吐着红信子,紧盯着他。
只要他稍不留神,就会被一击毙命。
堂前尽孝
贺庭舟从后院出来时,温欲晚正站在里屋门口。
“进去吧。”
他推开雕花木门,咯吱一声,屋内摆放着三层牌位,老爷子的黑白照屹立在最下面一层的中间,前面摆着香炉鼎。
久经风雨的祠堂似乎从未破败。
延绵一代又一代,不断地翻新修缮。
借用这种方式维系家族亲情,流传至今只余仪式,其中有几分真情便不得而知了。
贺庭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木盒,放在遗照前。
他动作熟练点燃一旁的蜡烛,焚起三支香,双手并拢插进香炉鼎中。
“您最喜欢的珊瑚手串,我给您带来了。”
他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语调平缓没有起伏,就像是不称职的演员在说台词一样。
香炉飘起一缕缕烟,贺庭舟拉着温欲晚跪坐在蒲团上,无声地叩拜。
三个头磕完,他站起身,掸了掸裤腿上沾染到的灰尘,冲温欲晚伸出手,“跪久了膝盖疼,去坐椅子上吧。”
温欲晚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她看电视剧里怎么也得跪个两三个小时才行。
“这就结束了?”
贺庭舟把她拉起来,摁在一旁的木椅上,“不然呢?”
温欲晚看了眼遗照里慈眉善目的老人,仰头看向站着的贺庭舟,“你就不想和爷爷说些什么?”
贺庭舟坐在她旁边,拿过一个抱枕垫在她后腰上,翘起二郎腿,拿出手机处理公事,眉眼冷淡,“人都死了,还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