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交接完?”
“嗯。”
“累吗?”
“不……唔,有点。”
“瞧你脸上流了那么多汗,头低些,我来帮你擦擦。”
“……”
宋意和周晏的交谈声随着宋祈安前进的步伐逐渐消失。
当她鬼使神差地回过头时,便看见周晏俯下身子,宋意伸出手,两人身影交迭的那一幕。
——
宋祈安独自走在回寝宫的路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情涌上她的心头。
是难过吗?不对,自己的二姐嫁给了中意的男子,而且那人似乎对她还不错,所以自己不应该会难过。
那是欣喜吗?好像也不是,大姐为了帮自己笼络人心,去迎合不喜欢的人。
但自己似乎对仇人之女起了怜悯之心?
这让自己如何欣喜?
又如何过意得去?
这种奇怪的感觉连续纠缠了宋祈安好几日。
世人总说最是无情帝王家,若是以那人是否足够功利,足够无情,来判断那人是否适合当皇帝的话。
宋祈安觉得自己一定不是个当皇帝的料。
否则为什么一直以来所学的帝王之术,都不能帮她把这怪异的感觉压下去?
为什么她还是会忍不住去为宋卿欢喜,而为宋意忧愁?
38天门关破
◎宋祈安嘴里的饭还没来得及咽下,又胡乱夹了几口菜塞进嘴里。◎
阴云密布,天雷滚滚,行宫所在处幽州,下起了罕见的大雨。
疾驰的马蹄声从边境传来,一封加急的密报打破了朝堂上的宁静。
周晏和另一个守门的士兵,将浑身湿透的传令官架进了早朝的大殿。
还没等他们松开手,那人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边境急报,匈奴大军攻破天门关,大举侵入雍州境内,镇关将军畏罪自刎,请中央……”
那人还没说完,便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听见天门关破时,宋祈安“噌”地的一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她的脸上不再是往日的冷淡。
众朝臣在下面也是一阵哗然。
兵部尚书颤抖着身子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跪到了中间:
“启禀陛下,上个月边境传来消息称,有几股匈奴人的部队扮作商人,偷渡进了天门关,不过已经被镇关将军查了出来,处死了。”
孙信迫不及待撇清了自己身上的关系:“今日的这个急报,臣先前也是闻所未闻啊!”
“隆——”
随着一声雷鸣,宋祈安跌回到龙椅上,失了声般地张了张嘴,几次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