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连烤出来的肉都是夹杂着煳味的,这时候许裕籍就会用小刀子帮宋卿将那些肉剃掉。
宋卿也不是什么贪嘴的人,这样食物她多半都是吃不完的。
这时候许裕籍就会当着宋祈安的面,旁骛无人地,将那些东西一扫而净。
宋卿还会嬉笑着问他:“驸马会不会觉得这些东西很难吃?”
而许裕籍多半时候会拿起巾帕,帮宋卿擦拭掉嘴边的油渍。
“臣以前吃的,可比这些差多了。”
是真实还是伪装?许是宋祈安阅历过少,她看不穿。
但宋祈安知道,至少他最后这句话是真的。
原是罪臣之子,被发配到边境,后面虽然沉冤得雪,但家族中已不剩几人。
而且她也知道如果是伪装,那一个人不会伪装得太久,时间会让他露出马脚。
——
宋祈安已经是宋卿马车的常客了,其实如果可以,她是很想与自己的二姐聊聊的。
但自己这个二姐实在靠不住谱,这时宋祈安就会开始遥想自己远在天边的大姐了。
见到宋祈安一人孤零零的坐在马车里,许裕籍前问道:“陛下何故竟默默在此?”
“二姐还没有回来吗?”宋祈安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平静地问道。
她这个二姐啊,刚刚说有些事要出去一趟,没承想到现在还不见回来。
“公主她,许是有什么急事吧。”许裕籍说着,他从位置的抽屉中拿出一个箱子。
“陛下可愿来手谈一局?”他举着箱子放在宋祈安面前。
宋祈安点了点头,反正她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可以做。
得到宋祈安的许可,许裕籍又将另一侧的抽屉开,拿出一个木榫制结构的桌子,并架了起来。
他又将箱子打开,拿出里面的旗子,箱子底部的图案又构成棋盘。
“陛下,请。”
宋祈安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也没有丝毫客气,拿起黑子便下到了右上角的位置。
两人你来我往,连走了好几步。
“朕输了。”眼见死局,宋祈安也不拖拉,直接认输。
许裕籍收拾着残局,抬眼观察了一下宋祈安。
“臣让陛下一子。”
“嗯。”宋祈安根本没想过客气,直接应了下来。
“陛下可是有烦心事。”许裕籍落下一子,假装漫不经心问道。
“边境局势紧张,确实挺令朕烦心的,驸马真是好眼光。”宋祈安不痛不痒答道。
许裕籍毕竟是男子,又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的烦心他怎么可能会懂?
况且,宋祈安可不打算把自己是女子的事告诉许裕籍。
“能看出陛下的忧心,是身为臣子的我们应当具备的能力,但若是得不到陛下的信任,那一身的才华,也不过是让人食之无味,却又弃之可惜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