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枝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她学过几年心理学。
联想到他今晚所有的反常反应。
沈斯礼的行为,很明显有问题。
她刚想开口,“你是不是……”
“对不起。”
沈斯礼惨白着脸,开始蹲下身来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嘴里喃喃道,“对不起,枝枝,我不是故意的……”
虞晚枝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浑身都抖的很厉害。
她手指微微蜷缩着,片刻后,半蹲下身,制止了他的行为,“斯礼,你听我说。”
“这不是你的错。”
“你先起来,这里我来收拾。”
她握住了沈斯礼的手臂,轻轻将他扶了起来,然后小心地收拾掉了玻璃,合理处理好后,扔进了垃圾桶里。
沈斯礼靠在墙上,一直低垂着眸子,他的视线却始终停留在虞晚枝身上。
虞晚枝几乎是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她的语气中夹了自己都意识不到的不安:“我还有些工作,你先进去休息好不好?明天早上我叫你起床。”
她必须先稳住他。
此时绝不能够刺激到他。
沈斯礼扯了个笑:“那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不会。”
虞晚枝安抚着他,沈斯礼在她的眼中看了很久,才一点一点地挪回了脚步,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他一走,虞晚枝才发现自己背后都被冷汗浸湿了。
她立刻打开电脑,开始搜索秦昭的消息。
秦昭,沈斯礼六年经纪人。
也是唯一得沈斯礼信任的人。
她原以为关于秦昭的消息应该很多,没想到认真翻找了很久,才在一篇心理学论坛上看到了他的资料。
国际最顶尖的心理学教授。
屡次获得学术上的奖项,也是国内最年轻的一代翘楚。
她的脑袋嗡地一下就懵了。
这些资料似乎被人刻意压着,再刷新的时候,就不见踪影了。
“沈斯礼……”
她默默念着他的名字。
她忽然想到了那一年,她拎着精致的糕点,在破旧不堪的小区居民楼里,看到他被他的养父用皮带抽打。
他一声不吭,唯有那双眼睛,黑得深沉。
和她撞在一起。
少年被打得皮开肉绽,却在看见她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狼狈和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