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冶觉着这些丹药颇为无趣,不怎么期待地吞下手上的银白色的丹药。
死寂的血液开始奔涌,沉寂的心脏开始猛烈地跳动,青白色的脸上晕起了血色。兴奋的神经在战栗。
突然萌芽的生机就像给纸人点的眼睛。
“不错,当赏!谁弄出来的药?朕要重重地赏!”乐正冶心情颇好地搂着一个侍女坐回去,靠在她身上轻轻吸气。
乐正窈脸色一下子沉下来,皮笑肉不笑地问卓司农,“卓大人可是不会回话?不是还有事要交代?”
卓司农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乐正窈,终究是下定决心道:“是罪臣手下的一个炼丹师钻研所得,可惜那人已经……已经死了。”
乐正冶一把抓住丢在一边的剑,走上去噗嗤一声地将剑没入皮肉。
“说点朕想听的。”
卓司农强忍下肩上的巨痛,颤声道,“但,但微臣留有丹方,若是得高人炼丹,必定可助陛下长生康泰!”
乐正冶闻言笑着把卓司农扶起来,“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
卓司农忙道:“那丹方就在铜门城,由药堂的管事存着,是那炼丹师身上搜出来的。罪臣这就去唤人献来。”
乐正冶微眯着眼睛,嘴角要扬不扬,问道:“你说你是罪臣?”
卓司农忙又跪下,回道:“罪臣没能第一时间献给陛下,是微臣之罪!实在是因为那炼丹师极其可恨,一直不肯交出丹方。”
乐正窈怒地一拍,简直按捺不住想冲上来把他杀了以泄心头之愤。他怎么敢忤逆自己的意思!莫不是真的以为自己不会杀他?
乐正冶的身上的皮肤渐渐升起绯红,呼吸也变得急促,浑身冒着热气,身上突然有了无尽的力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有罪,你确实有罪!而且有大罪!”乐正冶笑得前俯后仰,恶狠狠地咆哮,
“你是不是以为,一颗丹药就能控制朕?你以为朕是任人驱使的傻子?”
“朕是皇帝!是天子!你这么个卑微的臭水沟里的贱种,怎么敢打朕的主意!”
乐正冶一边叫嚣,一边用剑从他身上剜肉。卓司农不知道自己是哪一步出了问题,剧烈的疼痛让他只顾得上满地哀嚎打滚,逃开落下来的刀刃。
乐正冶不满他的乱动,又似是突然有了神力,一脚狠踹上卓司农的头,咯嘣一声就没了生息。
乐正冶偏偏头,喃喃道,“你想害我,你想害我,你怎么敢来害我……”
淌血的剑不断剥刺皮肉,带出新的血来,那血肉模糊的躯体刚开始还会微微弹动,最后也就变成一副骨架。
乐正窈见状,勉强打了招呼,便急切地逃离定昌宫。她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她必须尽快完成自己的计划,在乐正冶彻底疯掉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