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二立马点头,而后说道:“阿爷,实不相瞒今日家中再不换粮就断了粮了,现在县里铺子全关了,买不到粮了,若不是家中实在有难今日定不会占您这么大便宜,现在有钱都难买一斤粮,你今儿就是说二十文一斤红薯我也得换。”
阿翁摆了摆手,自觉不是贪财的人,二钱银子足矣。
五十斤芋头,五十斤红薯很快过秤后装进了麻袋里,官二的背筐装不下一百斤薯类。
留下二钱银子后,官二赶着日头急冲冲走了,也是为了避人耳目。
家家户户吃紧的时期,要是被看见有生人上门背走一筐东西,今后二位老人日子可就难过了。
换到了粮,官二着实松快起来,急急忙忙远离了老翁家门,避着人往回村的方向发足。
紧赶慢赶,还是摸黑进了村口。
沈逸和官恒点了火把在村口迎。
官恒把火把递给官二,把麻袋接过肩扛着。
沈逸从篮子里掏出呼芋头,和水囊一起递给官二。
官二嘴里塞满了芋头,躬身被沈逸擦着额角,灌了两口水把芋头顺下去,就开始跟兄长和夫郎说起今日换粮的始末。
听到镖局,官恒顿了顿,:“老二,你可有见过主街有镖局?我们怎么忘了可以去镖局差人寻个口信,问问京城那边呢。”
官二正色到:“兄长,京城的人我信不过,初时我们肚子都填不饱,现下更是朝不保夕,我知你担忧父亲,可山高路远有的是人想截断我们的口信。京城可不缺镖局,我们可有收到口信?”
官二苦笑,兄长还在寄希望于外家岳家。
官恒叹了口气,不再说甚,埋头走着。
沈逸感知到官二的情绪,找到那只闲着的大掌,把自己的手塞了进去。
官二捏了捏夫郎带茧的手掌,细瘦伶仃的让人心紧巴巴的疼。
他无暇多想远在京城的人和事,眼前人他都照顾不好。
来了后一直疲于生计,很长时间没想起自己的父亲了。
时过境迁,他还是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行贿,父亲是个没有实权的文官,靠着祖荫仕途一路顺遂,交好的叔叔们也多是庸碌之辈,无心仕途。
他想过很多个深夜,还是觉得父亲没有动机,更无必要。
官父是个没什么才能远志的普通人,虽是嫡出却不受宠,学识普普通通,交往的朋友们家世也不够看。
同族的兄弟们随便一个都比他出挑,但他胜在老实,从不主动生事,也听从父辈安排的婚姻,仕途。
墨守成规从不出错的过了半生,这种人行贿?
出事后为何本家,外家无一人进言,就算他们为了撇清关系好了,可被流放的他们这一路上,可没受过一点优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