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是山坳村那个曾言语冒犯过沈逸的那个老光棍儿,大家都叫他光棍儿,没个亲人,也没个姓名,甚至都不记得他怎么来落得户。
他提着一个油纸包,里面装着半个拳头大小的羊油,他也是听说过沈安夫妻两的名声的,空手上门是进不去的。
一个擦着鼻涕的小汉子拿石子扔他,嘴里大喊:“有贼,有贼!”
在挖地窖的沈安抬头一看,这人不眼熟啊,外村人,来他家作甚?
“喂,你谁?来我家作甚?”
老光棍拎起油纸包,在胸前晃晃,就被闻声而来的沈安媳妇儿迎进了门,屋子不大,没个堂屋,只能引去灶房,转身拿个板凳的功夫,就被老光棍色欲得掐了下臀尖儿。
吓得沈安媳妇儿出了声,又赶忙捂住嘴,低着头出去喊沈安回来。
沈安丢了锄头就跟他二儿子走了回来,他没注意到自己妻子涨红的脸色。
入了门。
“沈兄弟,令妻没给我上茶水呢。”
沈安呸了一口:“你他娘的到底是谁?我那婆娘要不是看你带了东西上门能让你进门?”
老光棍:“嘿嘿,莫急,这是登门礼。我有要紧事儿说,我说了就走。”
沈安妻子是个何等精明的,没想到今日被那等色胚占了便宜,眼睛都气红了,恨得咬牙。
官二从外面拿回来个包裹,悄无声息得找地方藏了起来。
由于大雪之后需要做的事情更紧迫了,现在两个姨娘也没法偷懒,她们要做很多细碎的杂活,取干净的雪回来,去雪底下用破瓦片当工具撅一些草根回来喂羊,还要兑温水洗一大盆的衣物。
冬衣冬鞋这些女工活儿都做完了,官夫人在家帮着官家大嫂带孩子,闲下来两婆媳就用粗麻布缝制几双筒袜,还有官家兄弟两的里衣,衬裤。
沈逸今日要去地里收他之前种下的青稞,才种下去月余,只长成小腿高的绿苗,还被雪压塌了。
把这点青稞苗收回去可以喂给羊吃,羊也得吃点有营养的绿植,才能把小羊羔奶大。
种下的豆苗被压塌了也不可以,本就是种来养养土地,苗烂在土里就当肥料了。
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收割了一大背篓青稞苗,双手冻得紫红。
背着背篓就回程快步走着,心里还想着他种下的洋芋蛋子该是能有鸡蛋大小一颗了,他种的比青稞豆苗都早,那块地本就肥沃。
冬哥儿怕是再过一旬就快要生了,到时候提一篮子过去,总不能空着手去。
想着想着就从小路走上了大道,突然视线里看到了官二的腿,他今早出门就穿的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