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都突然望她一眼,没等她看过来,又扭过头去,出神地看着窗外,好半晌才合上书,抚了抚封皮,起身走下来,把书放在她案上。
“小、渊、候。是啊,若是他来……”
谢玄都摇了摇头,轻轻哼笑一声,似是怀念,又似是轻嘲。
“我还要回去写文章,先行一步。你走的时候记得把书室的蜡烛灭了,窗关了。”
王衿兮没想到几乎要住在书室的人今日这么不同寻常,难道说,她提起小渊候,让他有危机感了?渊阁又不是只一个姑娘,他紧张个什么劲儿?
不过怎么又要写文章,以前他两个月才发篇文章,现在怎的没几天又发?难不成是背着自己偷偷干大事!
呸!这卑鄙小人!
临津烤兔
边疆,临津城。
“小任将军,小任将军,大家伙都在等你吶!快出来喝酒了。”
“哎呦喂,我才眯多久啊?”
青葱少年已然长成精猛将军,半裸的上身全是健美的肌肉,顺着起身的动作,每一块恰到好处的肌肉如流水般拉伸流动。小麦色的皮肤直发亮,分外夺人眼球。
里衣被抓起来系上,将那美得夸张的肌肉掩盖住。一根红绳被衔在嘴里,尾端俏皮地绕着腹部肌肉打圈,流畅鼓胀的腹肌支撑起他半仰的姿势,显得那截腰身极韧。
青丝晃荡,被手拢起来高束,不一会一个马尾就被一根红绳束好,服帖的垂下一个小尾巴尖。再插上一个清简的发簪便大功告成。
随着最后一件外衣被披上,独属于少年的单薄才偷溜出来,和其他糙汉子比起来还是显得瘦了一圈。
“将军!”
“来了来了,别催了,再催我就不去了!叫他们个个自罚一杯,我再出来。”
任千忧毫不客气道。来边境的这几年,他经历了太多,也逐渐明白了当年风令说得那番话的道理。
其实也没什么放不下的,也没有什么放下的,说不难过是假的,但也没法一直难过。所幸军队里都是些直来直去的豪爽汉子,倒也叫他活泼了不少。
理腰带的间隙里腾出手来一把掀开军帐。任千忧跑跳着往燃着火那赶。
军靴踩在地上,吧唧作响,原是地上有些湿腻,但他现在忙着去寻烤肉的香味,注意不到这些。
“加盐!”
“不加盐!我早就加过了,听哥的,哥不骗你!”
“屁话!上次听你的,结果那萝卜汤就没味儿!”
“对啊,你们到底懂不懂烤啊,不懂就等小任将军来吧?”
“嘿!我还不信了,小任将军不来,我还就不信吃不上一口热乎肉了!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