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本来下月该是吉日大婚的,只能委屈你再等等了。”韩程轻抚着她的脸,眼里是化不开的深情和哀伤。
摽梅摇摇头,“妾不在乎那些的,妾只是怕将军此去,九死一生若是”
却再也说不下去了了,咬紧了嘴唇,强忍着不想哭出声来,惹得两人伤心。
韩程怜惜地将那快要见血的皮肉解救出来,“我本是降将,如今不过再降一次,只要能让我们两个好好活着,这些都算不得什么。别怕,我定会护你周全。”
摽梅紧紧抱着韩程,两人相拥,就像是想将血肉连在一起长,再也没有办法分开。
摽梅次日一早便跪上佛寺,诚心发愿,身披忍冬绣饰披风,虔诚的插上香,向神祈愿,求平安,求逢凶化吉,求向死而生。
跪起之际,摽梅身旁突然落下一层阴影,抬头一看,居是一个肥头大耳,眼如鼠目的人。
一身金银,手上却拿着一串素色却少见的珠串,个个圆润饱满,点缀着血色蝌蚪纹,显得格外异色。
“美人在此求什么?求佛不一定能得到,但只要是美人求我,我必定有求必应!”
摽梅置若罔闻,刚要起身离开,安国公立马上前挡住去路,
“美人可是不信?我可是安国公,美人所求,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情。”
说罢,安国公就将那串褪下来塞给摽梅,“这是我送给美人的见面礼,是我托人从战场上寻了好久才凑齐的十八颗。”
摽梅被拦住,本想耐下心周旋,听到这句话后,却不住地开始发抖,“什么战场上?”
安国公不安分地袭手,想要一亲芳泽。
摽梅惊极,啪地一巴掌甩过去,那安国公脸上霎时有了巴掌印。
那安国公急得跳脚,招呼着侍卫就要绑了摽梅,“你那好情郎都要死了,你还不如跟了我,还能保了一条命!”
摽梅奋力挣扎,不是咬手就是踹人,但一双双手很快就将她按得没法挣扎。
大声呼救之际,寺里居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是了,谁会为了一个弃将的府里人去得罪一个身份显赫的国公呢?
铮地一声,剑鸣突现,安国公被人飞来一脚踹倒在香炉边,还压断了几根香。
押着摽梅的侍卫也被另外一把气如贯虹的剑击退,来人正是任千忧和花坞笑。
“姑娘还是把那珠串扔了吧,佛门之地,见这种凶煞血腥的物件怕是不妥?”
任千忧散漫地踩着安国公的胸口,抽出剑在他脖子上比划。
那安国公陡然睁大双眼,怒极:“你是什么人!敢这样对我!”
“我想想,大概是你招惹不了的人?”任千忧手一抖,安国公脖子上立马出现了一条血线。
安国公惊惧地盯着他,却再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
任千忧有些嫌恶地睨着安国公,再踹了一脚后,走到摽梅身边,用剑尖挑起那掉落在地的珠串,一抛就抛到了香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