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会吧,大概。但是我想听你的声音,你一直念,我就可以一直听了。”
又被袭击了……猝不及防的幸村脸颊发热。
状况外,歪了歪脑袋的明野:“嗯?”
——就这样,变成了幸村念书给她听的状况。
“果然还是让你无聊了……”幸村眸光暗了暗,“今天也把你念睡着了。”
“我没有觉得无聊哦。”明野连忙说:“我晚上睡的时间比较少,一般白天在学校基本都是睡过去的。
“但是在这里我可以睡得很安心。睡着之前,刚醒来,还有半睡半醒的时候都可以听到你的声音,知道有人在身边。”
“真的吗?”
“真的。”
浅浅的笑容终于又回到了幸村脸上,他从刚才打断的地方接着念:
“‘难道没有情意,就无法挽救您,卡尔顿先生?……’”
明野缓缓眨眼,再度昏昏欲睡。
“‘我想让您知道,您是我灵魂深处最后一个梦……’”
——您是我灵魂深处最后一个梦。
一种意识中的电流冲击了明野,她瞬间瞌睡全无。
幸村关心地看着她,“怎么了?”
“没……没什么。你继续。”
“‘……您若愿意再听我说几句,您就做了您能为我做的一切。我想让您知道,您是我灵魂深处最后的一个梦。在我堕落的生活中,见到您陪着的父亲,见到您所经营的这个幸福的家,竟唤起了原以为早已堙灭的旧日的憧憬……’”
卡尔顿对露茜的表白深深打动了幸村,他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明野,笑问:
“终于有兴趣了?”
明野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那我从头再读一遍吧。”幸村将书翻回第一页。
“……真的可以吗?”明野怯怯地问。
这么一来他不就得重看一遍才看过的内容吗,同时还要为后续发展着急。
幸村心下微感苦恼:明野对他总是时而亲近时而拘谨,有时甚至完全不明白她在想什么。而明野似乎对他更不了解。
要怎么让她知道,他为她做这种程度的小事根本算不上什么呢?
“可以哦。”
“谢谢你,精市。抱歉……”
幸村突然将书阖上,认认真真看着她。
“彩,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什么?”
“你不准对我道歉或者道谢的游戏。像‘抱歉’、‘对不起’、‘谢谢’之类的话一律不准说。”
“好奇怪的游戏,为什么?”
幸村垂着脑袋,微卷的蓝紫色头发服帖地覆在鬓角,让他兼具了英挺和优美的眉眼显得更加忧郁:“因为你这样让我很寂寞啊。”
明野在他声音里听出了实实在在的落寞感,忙说:“对不起……”
“你看吧。”
从没有谁对她说过这样的话,明野不知所措起来,“但是,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