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巴巴地数着时间——
这几天他在休学旅行,说是要去冲绳。此时此刻他都看着什么样的风景呢?
休学旅行早就结束了,他怎么还没来呢?对了,他在准备学园祭来着。
反正立海的学园祭对校外开放,要不要去看看他呢?悄悄的,在远处看他一眼就好。可他要是很忙,却因为不得不分出时间和她打招呼而讨厌起她来的话……还是不要吧。
学园祭过后有很多收尾工作,没时间过来也是正常的。
海外旅行的时间一定延长了吧……
到了寒风萧索的十一月,她终于停止继续为他的不出现找借口。
说好的大半个月,这都一个月零十三天了。他就是不想来了,不想再看见我了——明野一遍遍这么告诉自己。
她开始细细回想她所记得的二人共处的所有记忆,她为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回避和退缩感到心惊。
那么冷淡的反应,简直让人看不到任何希望。如果她和幸村角色互换,哪怕只有一次她都不会再出现在这样的人面前。
实际上她还抱着一点微小的希望——幸村出于某种身不由己的原因,没法来见她。
她不敢往深处想下去,宁愿他是对她厌倦了。
其实她所有的担忧和疑惑,只需一通电话便可以得到答案。他写在她手心的两串号码,她在当天的回家路上就背得滚瓜烂熟。
可她不敢。
她有时候真的很疑惑,一个人是怎么有勇气给另一个人打电话或者发短信的。如果对方不想理会自己,那该在电话另一头露|出怎样厌烦的表情啊。
明野不想给自己以任何可以判断幸村讨厌她了的证据,她宁愿缩回自己的小世界里,捂住耳朵,闭上双眼。
虽然她无法想象幸村厌烦的神情,就连他稍微可以称得上是冷淡的模样都想象不出来。
是了……因为他总是那么温柔可亲地对待她,总是用那双明亮的,满载着许许多多没有说出口的话语的双眼注视着她。
思念的九月,满心不安的十月,惶然无措的十一月……然后是被虚无缥缈的希望反复折磨的十二月。
平安夜早上九点,站前的咖啡厅。
他说过的,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到。
八
突然有那么一天,毫无预感毫无预兆,整个世界的天空就此灰暗下来。就像某件无比珍贵的事物,在他毫无预感的一瞬间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海外研修回来后的第二天,他晕倒在站台,接着被推进急救室,好歹捡回一条命。两个月的时间里辗转多家医院,最后终于确诊。
这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病症,从医生和家人闪烁的言辞中,幸村理解了这种病尚属于人类医学攻克范围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