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觉得,总有一天,它能带我找到你。”逼问郑淏。傅丞砚知道她在哭,想转身,又极力克制住了。她的背后,是南城第一大财阀,他不敢拿她一生的幸福来赌,就算自己给不了她幸福,也不想剥夺。得不到回应,也没有任何解释,明明能感觉到傅丞砚有事瞒着她,但他始终不肯开口。闻卿瑶控制不住地抽泣起来,扶着桌子腿蹲了下去,声音被压抑得很小,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她随手拿起一包零食,狠狠地砸过去,砸到男人的背上,“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傅丞砚!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我不想要零食!我只想要你!”她又拿起一包砸过去。“你明明眼神里很爱我,身体和大脑却诚实得很,能躲多远躲多远。”“……”“三年前你什么都瞒着我,三年后你依然什么都瞒着我。”“……”“傅丞砚,你觉得我很想跟你保持这种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吗?”闻卿瑶一边砸,一边哭,靠着桌子腿坐在地上,环抱着自己,哭着哭着就累了。她经历过两次生死,和死神擦肩而过。也经历过和平和战火,亲眼看过歌舞升平和枪林弹雨。本该富裕,却如此贫瘠,她都不知道该去找谁说理。最后,傅丞砚只能回身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然后一言不发,转身离去。他想爱她,不敢爱而已。-又过了一周,傅丞砚的左臂终于要拆石膏了。傅丞砚平时执勤很忙,能两、三天来看她一次就不错了。而这一周,他基本上露营在外,路途遥远,没有回过营区。早上晨光微露,一听他今天拆了石膏,闻卿瑶眼神倏地凝滞,水杯都差点没有端稳。言慈正画着画,见她这么激动,嘲道:“你这前男友得去掉前缀了吧?”两个人这些日子玩得很来,聊得也很投入,相见恨晚的感觉。闻卿瑶跟她说了一些三年前的事,只是略去了很多细节,毕竟,有些事情她自己都不想去回顾。闻卿瑶抿了抿嘴,没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一起去看看?”言慈挑起眉毛看了她一眼,“我去干什么?我不像你那么爱受虐,我还记着仇呢。”那一圈跑下来,跑得她心脏都快吐出来了,她得记一辈子。说完,言慈笑笑,用手中的毛笔指着闻卿瑶的裙子道:“这条不太好。”闻卿瑶愣了一下,低头看去,左看右看,没觉得哪里不对啊,感觉还挺纯的。见她百思不解,言慈啃着笔杆,拧绞着眉头,含糊不清道:“换那条淡蓝色的。”闻卿瑶抬眼,“那条更好看吗?”“不好看。”“?”言慈掀了掀眼皮,“但更好脱。”闻卿瑶:“……”-中午,傅丞砚带人回来之后,去了训练场。整个营区一半都是陆军工兵,一开始只有营长、傅丞砚和少数几个士兵经历过实战,但是经过几次袭击之后,所有人都把警惕性提到了最高。闻卿瑶和言慈吃过午饭,在营区内散了会儿步。太阳赫赫炎炎,涔涔发汗,远处传来货轮的声音,悠远漫长。言慈问道:“来我屋喝茶?”也不知道画家是不是都爱喝茶,言慈的行李箱里,除了颜料,就是茶包。闻卿瑶不是很喜欢喝茶,但总归是有个人说话。闻卿瑶想了想,“我去训练场找个人,晚上再去找你聊天。”言慈诧异道:“你该不会是去找前男友吧?”“……”闻卿瑶窘迫地摇了摇头,一周前那副失态的样子,她也不想再看到傅丞砚了。“不是找他。”二人之间,除了尴尬,就剩下一种奇怪的暧昧不明。说实话,要不是那晚傅丞砚真的被她撩起来了,她还真以为这男人有病。-到了训练场,闻卿瑶探了探头,环视了一圈,没见着傅丞砚的身影,舒了一口气。练习场不大,对面是一座荒山,上面围了一层电网。警卫分队队员都在练习射击,□□4秒之内打出5发子弹,发发命中,声声振聋发聩。于晋晗一眼就看到了她。他小跑着过来。虽然知道她9999是来找傅丞砚的,但依然按部就班地问道:“闻小姐,你找谁?”闻卿瑶抬了抬眼,低声道:“郑副队长,郑淏。”于晋晗:“……”幸好他问了一下,看,这不是001了吗。他回头看了一眼,也没多问,就去喊郑淏。郑淏正从地上捡起弹匣,一听闻卿瑶找自己,立刻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