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兄弟。”然而一番搜寻之下。傅丞砚身上什么都没有。反倒是衣服被拧皱了,嘴角被咬破了,胳膊还被掐出好几条血痕。仲槐都看不下去了,这他妈下手也太狠了。他皱了皱眉,伸手,将傅丞砚扶起来。傅丞砚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揪住他的衣领,几乎将人提了起来。“仲槐,不是找我来喝酒吗?你这是什么意思?”仲槐拂开他的手,然后递上一根烟。“不好意思兄弟,搞错了。”-闻卿瑶从包厢出来,一路哭着往外跑。正值夜总会繁忙时期,大家也见多了这些“公主”们受气包的样子,没人在意。她一出来,径直绕进一条小路,然后从另一头出来,这才钻进车子。关上车门,“抽泣”戛然而止。没有任何犹豫,闻卿瑶将藏在胸前流苏里的东西拿出来,用一件外衣包好,放在副驾座位底部,然后发动车子,驶向傅丞砚的住所。一路上,她极力保持着镇定。她想去南城烟厂找郑淏,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万一打草惊蛇,傅丞砚还在他们手上……她什么都不懂,只能配合好他们的原计划,等。后天就是婚礼,再熬一天。一天就够了。一天,他们就会被一网打尽,剩下的,就是最后半个月的美好假期。到时候她一定听他的话,好好读书,好好写作业。-车子停靠在附近的便利店门口,闻卿瑶披了件短袖风衣,怀抱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俨然一副刚刚“血拼”回来的富家女模样。她绕上小路,打开铁门,进了院子。阿呆警觉地站起来,见是熟人,兴奋地摇了摇尾巴,看着她。“对不起,阿呆,我现在没空陪你玩。”闻卿瑶放下东西,走到水池边,抬手洗尽脸上被自己哭花的妆。她其实是被吓哭的。那种场合,那种疯狂的举动,要毫无尺度地勾引男人,还要保持理智去“偷”他的枪,最后全身而退。换谁都不一定能胜任。水龙头下,流水哗哗不断,冲击在池底,触脸冰凉。看着水池倒映下的自己,闻卿瑶忽地愣了一下。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地混日子。她这演技,可比顾碧彤好多了。洗完脸,她走进左侧的平房,关上门,只开了一盏小灯。衣服被一层层打开,露出藏匿其中的东西。那把92|式手|枪,就这么静静躺在眼前。闻卿瑶坐在床上,默默地等着,她不敢给傅丞砚打电话,只能抱着那件包裹着手|枪的衣服,一秒一秒地熬。夜色分外浓郁,周围寂静得只余下了知了叫声,连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都几不可闻。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忽然就传来了阿呆的叫声。闻卿瑶猛然间懵了一下。她往后一缩,胡乱地拿起那把枪,也没管正反颠倒,直接就攥在手里。门被推开。高大的身影伫立在门口,迎着月色,满身酒气,身边还跟着兴奋的阿呆。闻卿瑶缩在床里面,长呼了一口气。“傅丞砚。”傅丞砚抬手打开了顶灯,见她满脸害怕地蜷在那,连枪都拿倒了,心中不禁遽临了一丝异样的后怕。他把阿呆撵出去,关上门,然后拉上窗帘,仔细查看了一下周围。环视一圈,除了床上多了个女人,没有什么异常,这才伸手,眼底一沉。“还给我。”闻卿瑶依然紧紧攥着,没动,就这么盯着他,寸目不移。“阿瑶。”傅丞砚又唤了一声,声音放缓了很多,柔和了很多。见她依然纹丝不动,傅丞砚走到她面前,弯下腰,轻声道:“拿倒了,小心走火。”闻卿瑶一听,回过神来,倏地把枪扔在了一边,把自己蜷缩得更紧了。傅丞砚伸手拿过,把玩着,就像是在玩一个普普通通的玩具。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熟稔地在她面前拆下弹匣,卸除套筒,取下复进簧及枪管。一系列动作不过几秒,一把92|式就这么被他盲拆了,七零八乱地躺在了桌上。“保险都没开。”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不会走火,逗你的。”闻卿瑶:“……”她酝酿了一会儿,问道:“你又跟仲槐喝酒了?”傅丞砚皱了皱眉,坐在她旁边沉默了一会儿,“嗯,应付一下,没喝多少。”“喔。”他起身,然后走到一边的衣柜,拿了一件黑色t恤递给她。“换上。”闻卿瑶接过他的t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穿着在夜总会的那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