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知?狠狠瞪了他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那你?给?我想啊!现在什么办法!我的办法就?是最好的办法!”
“我知?道有个地方,很适合关押敌人。”此时,文恪出来解了围,“既不会让傅及离开太远,也不会威胁到照水聆泉中诸位的安全。”
他顿了顿,大有安抚之意?:“小年毕竟是我临渊掌门,身上肩负着临渊安危,必不能在此时,弃门中众人于不顾,”
他说着,深深看了眼傅及,对方沉默着,眼帘低垂。
文恪微叹:“但眼下仍需凝聚众人之力?,不可在这关键时刻分崩离析,诸位都先冷静一下,小年说得对,办法总比困难多。”
傅及听了,抹了下眼角,郑重地点了个头。孙夷则也十分感激:“谢谢文长老。”
文恪便上前,一掌打晕了荆溪,少年倒下之前,还有点惊讶,但他很快闭上眼,彻底昏了过去。周昂担忧不已,文恪也给?了他一掌,将他也打昏了过去,并封住二人的周身大穴,将他们的五感全部封闭。
聚魔池中,临渊的一切忽地断了。
叶星并不意?外,他知?道文恪有几分本事。
“就?暂且让你?们苟活几日。”
而他也需要休整一二。
叶星放出信号,去搜寻浣秋、谢照卿和栾易山的踪迹。紧接着,夜城便再次陷入沉寂。它就?像一个孵化的温床,正等着黑暗彻底破壳而出的那天。
文恪指挥着傅及与孙夷则背起二人,带他们往岫明山台而去。燕知?赌气说不去,坐在那棵枫树下的大石头上。孙夷则只?道:“我们很快回来,你?就?在这儿等我们,别?乱跑,会迷路。”
燕知?翻了个白眼,转过身,背对着他坐着。
孙夷则没再说话,跟着文恪走了。
“我刚刚与那个叫荆溪的少年交手,发现他背后似乎有人在操控他。保险起见,我就?先封闭了他的五感。”文恪解释道,“我们这次撞见的敌人恐怕是前所未有的棘手,一定要多加小心。”
“好。”孙夷则点点头。
“燕知?虽是急了些,但她并非无理取闹,你?们不要和她闹得太僵。”
“这是自然。”孙夷则应着,傅及心里难过,道:“是我不好,对不起。”
“别?这么说,施未都叫我哥夫了,我总要为?你?考虑一二。”孙夷则莞尔,他本想说道侣之类,可又觉得实在难为?情,便只?好将这些推到施未头上,傅及被逗笑了,鼻头一酸,有些哽咽:“嗯。”
文恪领着他们来到一处背阴的坡上,拨开凌乱的草木,露出下面一块冷铁。孙夷则仿佛心有感应似的:“这是?”
“钟有期曾经在这儿建造的地牢。”
提到这个有些久远的名字,傅及与孙夷则心情都有些微妙。
文恪叹道:“这个地牢,师姐曾让我想办法如何处置,但我勘探许久,觉得它虽是血腥,但格局确实精妙,至少用来关人,可谓是天罗地网,若非高?手,简直插翅难飞。”
孙夷则回忆起过往,却已不觉得痛苦,他悄悄看了眼傅及,对方低眉顺目,自是温善可亲。孙夷则看了许久,直到文恪叫他:“顺着这地道下去就?行。”
“好。”他点头,很快就?下到了地底。
地牢仍是阴暗幽深,但文恪对它稍作改造,没有之前那么潮湿阴冷,反倒干爽清洁许多。因为?之前完全没想好如何处置这个地方,文恪还多打了一个杂物?间出来,用来堆放需要修理的物?品。
他领着几人穿过重重机关,来到了地牢最深处。
“就?这儿吧。”文恪说着,打开机关暗格,两座牢笼旋即升起,上头密密麻麻刻满了符文,金光隐隐,震慑人心。
荆溪与周昂被分开关在里头,牢笼紧闭,只?能看见两个人各自安静的躺着,面庞模糊不清。
傅及心生忧虑,孙夷则将他拉到一边,从随身的灵囊里找到一串靛青色的铃铛,系到对方腰间:“这个给?你?,这是刻着我名字的辟邪传音铃。”
“你?要有任何问题,就?摇响这串铃铛,我都能听见。”
傅及一愣,指腹摩挲着腰间那串铃铛,那做工精巧,上头好像还留着孙夷则的体温。对方一把抱住他,紧紧地,贴在他耳边说道:“傅及,我知?道你?有隐衷,所以你?别?担心,等我回来。”
傅及怔怔的,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孙夷则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哄着:“别?把燕知?的话放在心上,照顾好自己?。”
言罢,他便松开人,准备与文恪一道离开,傅及猛地拉住他,孙夷则一回头,以为?他还有话要说:“怎么了?”
傅及摇摇头,亲了亲他的嘴角,没有说话。黑暗中,那双温柔的眼睛仿佛浸在清亮的泉水里,宁静的,却又有着难以名状的哀伤。孙夷则心头一动?,凑过去,也回以一个轻柔的吻,而后便带上文恪大踏步地离开了。
傅及握紧腰间那串铃铛,又遥遥地看了眼昏睡的周昂,席地而坐,沉默地以手掩面,怅然不已。
第154章第154章
文恪与孙夷则一路深入,来到照水聆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