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云昭笑了一声,道:“请得仁兄下场,可费了小弟不少周折啊!定要与仁兄好好厮杀一场!”说罢,脸色一变,已经是一枪往宇文承都面门刺去。
宇文承都却是如同泰山一般巍然不动。眼见这势如闪电的一枪已经离自己面前不足尺半,无变化之势时,才身子向后微躺,猛然较足平生臀力,猛然横刀杆往上一磕。
只听“哐”的一声,刀杆横架枪杆,将枪杆震的高高抬起,几欲脱手而出。
“咝!”从枪杆上传来的巨大反震之力让伍云昭不禁轻轻的痛吸了一口气。
随着双尖枪高高的弹起,伍云昭胸口门户大开,宇文承都怎会放过如此好机会,连忙左手前推,右手回拉,送刀杆,往伍云昭小腹捣去。
这是比武,而非是厮杀,故而宇文承都未敢下杀手。这才弃刀身不用而用刀杆。但他的刀杆末端乃是一段浑铁,若是捣得实了,伍云昭只怕也要重伤!
伍云昭自然知道利害,于是连忙将弹起的枪杆奋力压下,去横推刀杆。“嚓”的一声,两段铁楞木借着马势,已经互相交叉着擦了过去。
两马相擦而过,就在这时,宇文承都突然将刀杆反振,然后大刀便从前往上往后抡了过来,直奔伍云昭头顶。正是那一招“拖刀背砍”!
伍云昭听得身后破风声尖锐,顿生感应,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将双尖枪横起一架。这一下,便是一十足的力量比拼。“咣”的一声,只见伍云昭在马上晃了几晃,显然是挺吃亏,但依旧能撑得住。宇文承都虽然背对伍云昭,但也觉出这一刀没有奏效,心中对伍云昭也高看了几分。随即在骏马的带领下双刃分开,驰向两方。
转过身来,伍云昭自负之情顿时丢的一干二净,只是全身戒备的看着对面的劲敌。而宇文承都依旧是胜券在握的样子,不过也是加了一份小心。
再次拨马而上,二人一斗便是近二十合。而场上的胜负优劣,也看的清清楚楚了。宇文承都依旧是精神抖擞,越战越勇,大刀一下又一下的砍出古朴而又精妙的招式。而反观伍云昭,却是气喘吁吁,双尖枪在大刀的招式下被裹得死死的。
就在这时,宇文承都突然将大刀反撩一提,刀背直向伍云昭小腹。伍云昭连忙按下双尖枪,去拦截宇文承都的大刀去势。“哐”的一声响,双兵相交,伍云昭被反振得不由得在马上一个趔趄。而宇文承都却猛然将大刀往后一拽。刀头上的钩子便拽着伍云昭的枪杆往前一拉。
伍云昭又是觉得一股大力袭来,枪杆几欲脱手,连忙奋力握紧枪杆往后一拉。宇文承都叫他如此,脸上突然显现出一抹笑意,随即便顺着伍云昭的回拉,将大刀往前一送。
伍云昭顿感不妙,眼见大刀刀尖堪堪及腹,连忙吸腹凹胸,一错身子,将大刀从身旁让过。宇文承都见他如此,便立刻将大刀去势一扼,随即化前刺为横拍,大刀刀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却又携带着千钧之力拍在了伍云昭的左肋上。然后,就像魏文通一样,伍云昭也被打下马来。
伍云昭落地之前,已经将双尖枪往地上一杵,然后忍着腰肋上的痛楚,猛然奋脚向宇文承都的右侧脖颈踢去。宇文承都早已经察觉,便忙将大刀用左手拿了,右小臂竖直挡在脖颈旁。伍云昭在空中的一脚正巧踢在宇文承都的右臂上。绕是宇文承都一身神力,且早有准备,也被震的一个趔趄。而伍云昭人在空中,全凭一杆枪用力,故而反震的越厉害。
宇文承都见伍云昭身躯不稳,连忙将右臂伸直,一探一抓,已经将伍云昭的脚踝抓在手里,然后猛然用力,便将伍云昭连人带枪一起擒了过来,硬生生的按倒在自己的马上。
杨林一见,生怕二人在一匹马上出了意外,连忙喊停,让二人住手。
宇文承都听的清楚,便将手一送一抛,径直将伍云昭远远的抛在地上,自己却拍马来到帅台前候命。
过了片刻,伍云昭才一脸狼狈的策马走了过来。杨林看着伍云昭对宇文承都的那种三分不甘,七分敬佩的目光,不由得轻笑了一声,道:“天铸(伍云昭字),这场我便断这宇文承都胜了,你可心服?”
伍云昭点头道:“此次有目共睹,宇文兄高我甚多,况且手下留情,我岂能不服?”
杨林道:“那就好了!”然后略微抬头看着场外,道:“此场依据规矩,自然是宇文承都胜了,尔等可有谁胆敢再与宇文承都一战,技压群雄?”
场外的人听了,却是一直沉默不语。想那伍云昭向来称号“京城第一少将军”,风头都隐隐压过了杨林等一众老将,而今天却被宇文承都如戏耍一般的不足二十合击败,此等本事,只怕放眼天下也没有几个敢放狂言来击败他的人。
看着沉默持续了将近一刻钟,杨林只得开口道:“看来大家对宇文承都的武艺大都心服口服了。既然如此,今日便以宇文承都为这演武的魁首,大家想必也没有异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