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嶷此时早已坐直身子,见伍建章一枪又出,便将大枪斜靠,猛地向上磕去。“嘣”的一声弹开双尖枪,自己则将大枪往身后横背,在撤下左手握住枪尾,大喝一声,一记斜披而下,却是效仿了当年杨爽的那招“滚背刀”,虽无“滚背刀”玄妙,但威力却也差不多。
伍建章见来枪势不可挡,连忙往后一躺,避开大枪的同时,手提长枪在大枪后方一按,想利用錾金枪的趋势将錾金枪生生压在地上。
秦嶷一记不中,便不在用力下压,而是将枪杆一抽。这时,伍建章的双尖枪也按了下来,正巧枪头后面的血挡和錾金枪的凤翅磕在了一起。秦嶷见状,便又用力往回一抽。伍建章怎似秦嶷这般神力,不由得被抽了一个趔趄。
秦嶷见伍建章身形不稳,连忙将大枪一荡,一枪往伍建章的面门刺去。伍建章连忙斜架,枪杆却又被凤翅顶了个正中。秦嶷猛力一推,伍建章只好用力支持,一杆枪又成了弯弓的样子。
伍建章见枪杆如此,突然萌发奇招。自己也用力箍紧长枪两端,随即右手后撤,左手上挑,将秦嶷大枪滑到一边,然后双臂一起前刺,一张弯枪成了双枪的套路。
伍建章冷不丁的一变招,秦嶷也险些中招,连忙将大枪舞开,守住门户。又过了几合,秦嶷瞧的真切,大枪直起,往伍建章胸口那弯曲的枪杆一拍。
伍建章只觉受大力一击之下,手腕不由自主的一转,一对枪尖已经上转。本来苦苦创出的新招也被秦嶷破了,顿时从心底产生了一股惧意。连忙虚晃一枪,夺空逃去。
秦嶷眉头皱了一皱,暗想:“杨素和伍建章早已经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为何还要出手?莫不是要引我深入隋营?难道,这隋营里还隐藏着什么高手不成?只可惜我本想杀进去,这诱不诱我,倒是无妨了。”想罢,便立刻拍马赶去。
又冲了百十步,秦嶷突然停了下来。
眼前,六员大将已经挡在了秦嶷面前,所站的位置,依旧如同日前在湘州城外挑战时的位置。
秦嶷把马一勒,道:“怎么,是想车轮战还是一涌而上?”
六个人没有一个答话的,但是却有一个声音却从秦嶷身后传来:“不是,是邀你破阵!”
秦嶷只觉得这声音好生熟悉,便回过头来一看。只见那人骑一匹越云驹,罩一领越云甲,仗一杆越云蟠龙刀,顶一盏越云帅字盔。
秦嶷险些惊呼一声“杨大哥”!可是,看到来人的面孔时,却不由得闭住了口。
那人满脸麻皮,刀疮满腮,额角上还有一明显的箭疤,哪里是杨爽那副俊朗的白净脸皮?
但是秦嶷还是叫了一声“杨大哥”,然后又说道:“杨大哥,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来人却是杨林。杨林苦笑一声,道:“秦大侠认错人了,我不是卫王。”
秦嶷摇头道:“我相信我的眼睛。我也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死。因为你手上的块红胎记还在那里呢!”
秦嶷此言一出,身后的六人皆是一惊。杨爽假死,化名杨林的事他们也被瞒了许久,若非当初杨林对好友们言明,只怕他们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孰料秦嶷竟然一眼看出。但是秦嶷早在看见“犄角阵”时便怀疑杨林便是杨爽之事,他们却是不知道了。
杨林却不回答,只是说道:“秦大侠,我若在军中布下一‘六合天斗阵’,你可破得?”
秦嶷听了,道:“我就说这‘犄角阵’阵中有阵,果然不假。‘六合天斗阵’嘛,按六合之称,分上、下、东、西、南、北六军,以四方军为主,用以拒敌,上、下军为辅,用以驰援。攻受兼备,可谓一奇阵。”
杨林听了,道:“如你所言,那你是破不了了?”
秦嶷摇头道:“非也非也,但凡有阵成,则必有破法。古时秦王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你这六合阵碰到我这个姓秦的,只怕是名讳不吉啊!”
杨林听了,却并不生气,又继续问道:“那你已多少人可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