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付涼重复这个词:“你对你的朋友,是什么感觉?”
金发男人闻言欣喜至极,上帝知道,他作为艾伯特的长辈,有多么渴望被“请教”一些在晚辈看来力所不能及的问题。
他在脑中掠过的人名与爵位中精挑细选,最后只留有了了几个人,还有一只狗。
维纳自然不想透露,只拿了最合适与普通人做比较的人出来。那个幸运的人正是大卫,毕竟他们在军队时就认识,这与其他人都不同。
“感觉…就是,也没什么特殊的,主要是信任感?也不能说是完全信任,只是…比如某些事你不会选择告诉旁人,而是他。如果,他背叛了你,我是说你脑中预想到这件事时,除了愤怒以外,还会有一点点伤心。”
付涼这句话重新过了一遍,做出判断:“我觉得…我们或许不是。”
他觉得如果唐烛背叛了自己,自己应该不会感到愤怒或者伤心。
换句话说,“所谓背叛,本质上只是他人行为的选择。只要合乎逻辑,就没有真正的背叛可言。”
“这…虽然…但是……”是,他忘却了就算身边的人筹划所谓的背叛行动,十有八九会在刚有苗头时就被这人看穿。
所以意料之中的、毫无杀伤力的“背叛”,究竟算不算背叛。
维纳只觉得陷入了哲学难题,唯一确定的就是,自己白形容了一大段。
“……”
他沉默了一会儿,撂下句:“好吧。你忽然这么问,我以为唐烛终于成为你的朋友了。”
看来是他想多了。
是啊,他这侄子怎么会喜欢与旁人扯上关系呢?如自己这般“毫无办法”的血缘关系,他甚至都不愿理会,这个发展也在情理之——
“他现在是我的助手。”
徒然,青年于身旁面不改色宣布。
维纳反应了几秒,只觉得脑中有什么轰鸣而过:“……”
很久之后,他重复道:“你的助手?”
付涼点了个头。
维纳:“!!!”
付涼波澜不惊:“我从未有过助手,你知道的维纳。”
维纳瞳孔紧缩:“嗯。”
付涼:“因此,我需要提前得知与其相处的准则,你明白我的意思,对于这些事,我比较陌生。”
维纳点头:“是是是。”
付涼:“但你只需告诉我最重要的,虽然我不一定会按照你说的做,但我得知道绝大多数普通人如何对待自己的助手。”
普通人缓过神来,开始整理思绪。他自然清楚,付涼未必会参考自己的意见,但二十多年来偶然碰见这种事,真挺稀奇。
维纳甚至算得上小心翼翼,道:“互相帮助,适当信任,还有……如果可能的话,尽量满足对方的合理诉求。”
说罢,他抬头,正瞅见青年满脸“冷漠”的模样。
啧,他意识到自己所说的完全是天方夜谭。
对此,付涼甚至没有任何动作。想必完全觉得他的话毫无参考价值。
维纳不爱自讨没趣,准备留下所有皇室打探出的消息后,好回府邸处理事务。
“这个给你。”